楚依婷像是揪住了最致命的问题，又使劲儿地甩着顾小情，像是摇动一片丢弃风中的落叶：“你明知道我是寒的未婚妻，你明知道寒有妮莎这个女朋友，你在洗手间里和寒都做什么？自己说不出口吧？顾小情！

你实在太无耻了。”

顾小情被摇得头昏眼花，再加上楚依婷的指甲死死地掐进她的肉里，撕心地疼痛，让她顾不得去回答这些她自己也回答不上的问题。

“你怎么不说话？”

楚依婷手上的力量又加重几分。

“楚依婷！

你闹够了没有？”

夜离的声音带着浓浓地不悦，吼道，“把顾小情放开！”

楚依婷回头去看，夜离的目色已经沉得如同一潭死水，好像在深夜里就能吞噬所有的生命一样，恐怖、邪恶。

“我替她回答，她为什么在这里。”

夜离斜倚在沙发上，一只手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姿势虽然闲适，可语气却不闲适，“她爸爸欠我的钱，把自己的女儿送到我这里来当女仆，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能欠我，欠了我，就该还我，不为别的，顾家欠我的太多，她还我什么都是应该的，就算是她的身体，她的命。”

病房里静得阴森，只有床头上的加湿器还会发出低低的嗡鸣声，好像是某种小动物在哭泣。

“我现在病了，手臂也受了伤，脚也受了伤，我使用一下我的特权，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夜离疏离的语气，好像和楚依婷根本就不认识，“再说，楚依婷你是脑子烧坏了，还是气傻了，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会和这种没身材的女人睡，你有这个经历，不如去和妮莎斗，她才是我的正牌。”

“你说的都是真的？”

楚依婷疑狐地问道。

“玩玩而已，我都没当真，你当什么真？”

夜离不削地勾着嘴唇，笑得邪魅、冷。

楚依婷手指一滞，最终还是松开了顾小情，夜离的神情充满的不削和冷漠，看上去很像真的，但是又不那么像，楚依婷一时间也有些迷惑。

话说夜离对女人上心，好像除了美伊，真的再没有什么人，夜离爱上一个女人的模样，楚依婷不是没有见过，就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夜离和美伊那种亲密的关系，楚依婷才……

看见楚依婷放开了顾小情，夜离的心才渐渐舒缓了下来，那个笨丫头面对楚依婷的时候，一定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此刻夜离再不说点什么，被楚依婷抓住了把柄，无休止的羞辱，小不点一定会受不了的。

夜离眼眸一转，嘴唇微启，又说道：“楚依婷，我刚刚可是说过的，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要欠我的，欠我都要还给我；同样，这个世界上，谁也不要骗我，骗我的，被我发现了，会死得更惨，你知道吧？”

楚依婷身形一颤，差点没站稳，夜离的话语意有所指，她怎么能不知道。

可是，她，沉默。

“我现在在找美伊，我知道，美伊一定活着，她是因为害怕，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才一直不肯来找我，但是我相信，以我势力，找到美伊只是时间上的事情。

而且，当初美伊消失的那间医院，我也在认真查，希望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都管好自己，别生事端，不然，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夜离幽幽地笑了一下，非常笃定地说道。

“我也累了，你先回去吧。

记得，没事儿找找妮莎喝喝茶，妮莎的身材真棒，爱不释手。”

最后，夜离留给楚依婷一个邪魅迷人的笑容之后，便转过头不再看她。

楚依婷离开了，关门的一瞬间，夜离才转头看顾小情。

顾小情那副娇瘦的身材缩在宽大的病号服里，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不动，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好像是一个犯了错了孩子，头发有些凌乱地披撒在肩头，额头前的刘海低垂着，遮住了她明艳动人的眼睛。

夜离不禁有些心疼，但是他骨子里的傲娇劲儿却让他几次张口之后，竟然说不出半句话，又都咽了回去。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