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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胤寒正震惊间,忽然一道温软的身子扑上来抱住了他,少女带着哭腔激动又委屈的声音随之响起:“呜呜呜,王爷,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呜呜呜,我好害怕啊,呜呜呜……”
原本已经摸上那脆弱的脖颈,只待一使劲就能折断的手,在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后僵住了。
“姜、棠?”
萧胤寒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身上柔软熟悉的滋味却又如此真实。
一时间,他竟有种自己还在梦中的错觉。
直到怀中纤细的小人轻轻颤抖着,脖间流下一抹湿润,少女细细的抽泣传入耳中。
他才回过神来,试图要推开她。
这一推,让少女惊醒过来,抬起头露出那张被泪水洗过,清水出芙蓉般惊美动人的脸庞。
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凝结,眼尾泛红,看着好不可怜。
“王爷,是我不是我压疼你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一时忘了。”
少女慌乱的语无伦次,忙手忙脚的要从他身上退下了,可太慌了,一不小心又按到了他伤口,引来男人一声吃疼的闷哼。
她吓了一跳,仿佛受惊的山雀,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对不起王爷,我不是故意的。”
她胡乱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这次小心的按着他身后的树干,不敢再乱碰伤他。
可忽然,男人一把擒住了她纤细柔弱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王爷?”
姜棠抬起一双水灵灵、湿润润的眼眸不解的看向他。
男人则低头凝视着她,一双眼眸深不见底:“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女脸色瞬间一白,看他的眼神仿佛受到了什么重大的伤害。
那一刹那,萧胤寒的心脏好像疼了一下。
不疼的“我……”
姜棠只说了一个字就控制不住低下了头,粉唇紧抿似在压抑难过,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萧胤寒利目扫过她身上、脸上狼狈的伤口,脑子里已经自动替她补齐了原因:“你是自己跟上来的?”
姜棠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看他:“我不放心王爷,所以就悄悄跟着了后面……”
萧胤寒的声音陡然一厉:“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话都不听?”
他说话时手掌无意识的用力,她闷哼一声,却没有叫疼,莫名的倔强。
萧胤寒凝视着她,眼神漆黑不似活人:“你就不怕死吗?”
少女纤细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一道极轻的女声如风般响起:“怕啊,可是我更怕再也见不到王爷了。”
萧胤寒怔住了,心头涌上百般不知名的滋味。
少女却在这时抬起头,露出一双水洗后越发清亮坚定的眼眸:“王爷想罚就罚吧,但就算再来一次,奴婢也会跟过来的。
姜棠……不后悔。”
那双灵动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直视着他,里面好像藏满了许多未曾言说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