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硬生生的活着，看不到希望和明天，闷着头，闭着眼睛，唯一可以希冀的，或许是终于走到尽头的那一天，一个未知的结局远比一个未知的过程让人容易接受。”

楚明良大发感慨，让人不禁骇然，因为他谈到死亡的时候，那一瞬间的表情竟然是欢喜，又或者一种解脱。

别人也许不会懂，但却让田凯的内心深处一阵震颤，楚明良的感觉对他来说就像是似曾相识一样，又或者这也是他的想法，只是自己没有明确的意识到罢了。

“你，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田凯眉头皱着，眼睛却不敢去面对楚明良的眼神，因为太深邃，就像是一片苍茫大海，他怕自己会被淹死在里面。

楚明良坐在沙发上，分开了双手双脚，一副毫无防备而且非常悠闲的模样。

“我没有表达什么，只是有些东西闷在心里太久，不大舒服，胡乱的发些牢骚而已。”

“你对别人应该没有发过这样的牢骚？”

“的确没有，因为他们听不懂，不是一个地方来的，理解的方式有点问题，但你不一样，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是一路人！”

田凯的心头一震，蓦然抬头正好和楚明良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田凯的心脏猛然抽动了一下被楚明良的眼神吓到了。

楚明良的眼神中没有威胁和恐吓，但却是完全看不到一点生机，透过那空洞而茫然的眼睛，田凯似乎看到了世界的另一边，死亡的归宿。

这是一双死人的眼睛，但他分明还活着，而且活的比大部分人都劲道。

“你知道我？”

田凯惊讶的问道，这是一句听起来很奇怪而且不大符合逻辑的话，但其中却包含着太多的意思。

一般人是无法听懂的，但如果楚明良和田凯真的是一路人的话，田凯相信楚明良一定听得懂。

楚明良点了点头，这让田凯感到一阵躁动，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意外？惊喜？惶恐？好奇……

田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是什么样的情绪，太复杂，太突如其来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楚明良和灵灵的那个主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本来不知道你，但是你如果也和我这样活了很多年的话，你就会明白，你接近我的那个时候，我自然就能感觉到，那是一种在异类之中感受到同类气息的感觉。”

田凯为是一愣，说道：“为什么我感受不到？”

楚明良甩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说道：“你活的时间还短，长了的话自然也就感受到了。”

田凯沉默了下来，心情很是沉重，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你是第几个？”

楚明良动了动身体，第一次出现不淡定的情绪，田凯心头一动，看来自己猜对了。

“呵呵，你是怎么知道的？别跟我说你是猜的，这种东西没人猜的到。”

楚明良的眼神犀利，田凯再次躲避他的眼神，思考了一下之后，伸手摸进了怀里，把里面的笔记本拿了出来，然后很随意的朝着楚明良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