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想象，金雨苒是如何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苒苒，不要怕。”

他看着怀里的女子，像是在说给她听，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我会让宋婉茹把你所经历的一切都亲身体验一遍，让她知道你曾经是如何度过那些日日夜夜的。”

金志强到底年纪大了，他没有追上夜云秋，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夜云秋的车绝尘而去。

虽然心中有些懊恼，但是他也为送走了这尊大佛松了口气，等回到客厅、见到依旧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宋婉茹之后，又是责怪又是庆幸：“你倒是真大胆，居然敢这么对夜云秋说话。

要是真把他得罪了，我们金家以后的生意去指望谁？”

“我看你才是越老越糊涂。”

经此一事，宋婉茹倒是彻底看明白了，她冷笑一声，“青城山项目就是他买下金雨苒付出的金额，你难道还不明白？他不是正经跟你做女婿，只不过是从你这儿买女儿，现在叫你还是一口一个‘金先生’。

只有你眼巴巴倒贴给人家做岳父。”

“就算是倒贴，那不也是岳父？”

不以为意，金志强倒是觉得无所谓，只要能够跟夜家攀上关系，自己降低点身份又如何？赚钱才是最紧要的。

“愚不可及。”

经此一事，宋婉茹对这个男人倒是再也没有什么幻想了，她不仅看到了这个男人的心狠手辣，也看到了他的愚蠢懦弱唯利是图，“夜云秋既然已经查到了精神病院这一层，你该不会真以为夜云秋只觉得是我的错吧？唇亡齿寒，我要是被他弄进去了，你以为你能好过？”

看着依旧不放在心上的男人，宋婉茹彻底对他失望了，她摇摇头，这件事看来还是要自己筹划自救。

……

第二天，原本天气预报应该是晴天，他们临出门时，天色却渐渐转阴，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还好车里向来都是备着伞的，到了前金夫人所在的墓园，雾雾蒙蒙的细雨下了起来，司机撑着伞，他们上山之后，循着守墓人的指引，终于来到了金雨苒目前的墓前。

“宋、婉、清。”

金雨苒只是心智倒退和失忆，但是曾经学过的东西却是都没有忘记的，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轻轻念出声来，夜云秋看着光秃秃的墓碑，“这就是苒苒真正的妈妈。

她一定也是深爱着苒苒的。”

宋婉清的墓碑上并没有多少字，甚至连丈夫金志强的名字都未出现，只写上了“爱女金雨苒”

、“父亲宋承志”

、“兄长宋明宪”

三个人的字样，夜云秋指了指金雨苒的名字，“你看，你在你母亲心里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