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淮终于将游移的眼神定在他身上：&ldo;朝微，你已经拔出朝雪刀了吗？先前你的刀能和祝东风平分秋色，我就猜到了。

&rdo;

&ldo;这是你从前的佩刀。

&rdo;云袖补充道。

她眉峰紧锁，丝毫不减忧心忡忡，和陆栖淮交换了一个含义复杂的眼神：&ldo;二公子，我记起来一小半从前的事，你要听吗？&rdo;

见沈竹晞怔怔点头，她便开始叙说：&ldo;二公子，你七年前在南离古寺的最后一战中，其实是死过一次的。

&rdo;

沈竹晞惊骇地夺过菱花镜仔细地看自己的脸：&ldo;啊？那我现在算什么东西？&rdo;

云袖摇头：&ldo;你那时没死透，只剩一缕亡魂。

你被放在返魂木里‐‐这和刚才说的栖魂草是同一种东西，却名贵的多，返魂木只是让你的灵魂沉睡在里面，等待复活的一日。

&rdo;

她屈指按住胸口，勾勒出贯穿的一道伤痕：&ldo;我那时护送你的返魂木南下，在夔川遭遇截杀，被七妖剑客钉在了戏台上，你的返魂木也被人抢走了。

我们各有奇遇，后来都活了下来，并且都遗忘了大曾经的事。

&rdo;

&ldo;我倒希望你不要记起，我记起的这一部分，实在太沉重了。

&rdo;她深吸一口气，平定着波澜起伏的语调：&ldo;不过今日说的却不是这些。

我清晰地记得，最后刺入你心口的，就是这个已经变成凶尸的白衣人。

&rdo;

&ldo;不过也不完全是他‐‐他脑中被人装了控魂网，作为凶尸，一举一动都另有人操控。

&rdo;云袖话锋一转，神色肃然。

沈竹晞冷汗涔涔而下，潜意识里觉得心口也隐隐作痛：&ldo;这……&rdo;他只说了一个字，显然是一时间无法接受。

陆栖淮按住他的肩，宽慰道：&ldo;莫怕，朝微，你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吗？&rdo;

沈竹晞勉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ldo;阿袖，你说的南离古寺离这里很远，白衣凶尸怎么又回到这里了？&rdo;

云袖微微蹙眉：&ldo;这个我也不知道。

&rdo;

她提出自己的猜测：&ldo;不过夺朱之战，&lso;绛紫为邪，夺朱非正&rso;，本来这个名字是指那些邪祟亡灵、边荒隐族之流试图替代岱国入主风岸大地。

这一战后，天下几乎再无凶灵，琴河在那期间成了著名的凶城，或许凶尸只能躲到这里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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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竹晞似懂非懂地点头，心乱如麻，只想赶快避开这个话题。

他现在到底还是没见过生死的少年，一临到自己身上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