勖扬君站在门边，眼睛紧紧盯著文舒：&ldo;陪我下盘棋，好吗？&rdo;

想到了什麽，又再笨拙地补上一句：&ldo;就一盘。

&rdo;

&ldo;好。

&rdo;文舒微微愣了一下，点头应下。

棋局设在回廊之下，可观湖中的游鱼，可赏廊边的落花。

文舒习惯性地伸手从天奴手中接过茶盅端到勖扬君面前，勖扬君静静地看著他的一举一动，捧起茶盅轻轻啜一口，许久不曾体味过的茶香。

遣退了众人，廊下只听闻棋子敲著棋盘的轻微声响。

黑白子错落而下，勖扬君步步沈吟，一局棋行得艰难。

勖扬君说：&ldo;我从未和你下过棋。

&rdo;

&ldo;是。

&rdo;文舒仔细看著棋盘，抬手落下一子。

&ldo;我也从未好好和你说过话。

&rdo;

&ldo;……&rdo;

&ldo;我之前一直伤到你。

&rdo;

&ldo;天君後来给了我断玉膏。

&rdo;

&ldo;你从未像待赤炎那样待我。

&rdo;话说出口，勖扬君苦涩地笑开，&ldo;我是不是从未好好待过你？&rdo;

文舒讶异地看著他。

棋盘上黑黑白白，铺陈出一派胶著的战局，勖扬君缓缓将手中的棋子落下：&ldo;不能再下了，死棋。

&rdo;

廊下寂静，湖中有鱼破水而出，水珠四溅，可听到&ldo;叮咚&rdo;的水声。

勖扬君拉著文舒的手将他带到栏边，双臂环上他的腰，自後拥住他，那时澜渊曾做过的动作。

粼粼波动的湖面上映出两个交叠的人影。

手臂收紧，胸膛紧紧贴著他的背，勖扬君在文舒耳边轻语：&ldo;我送你下凡。

&rdo;

文舒睁大眼，湖水清澈，水下几尾红鳞的锦鲤。

那人将下巴隔在他的肩头，又徐徐蹭上来，脸庞相贴，再移过来稍许，嘴角就能相碰。

&ldo;谢天君。

&rdo;

勖扬君不答话，只是将他拥住：&ldo;我以为你不会走。

&rdo;

很早很早以前，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他看著他与赤炎亲近，又看著澜渊将他拉上了云端，他顾不得他想匆匆忙将他追回，他身边的人，自然只能跟著他。

他许诺过的，他会永远陪著他直到灰飞烟灭，他自己许下的诺，他不能悔改。

那一次，他悄悄用红线将两人相连，他其实是醒著的，紧张的他没有看到他半睁的眼。

他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