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指使赫尔维希的人是谁。”

当赫尔维希被卢西亚带下去看守，黑海骑士们收拾残局和接受治疗的时候，塔洛斯忽然这样对莱昂哈德说。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

“是的，你母亲已经列出一份名单。

赫尔维希如果足够明智，就不会在名单上耍花招。

比对两份名单后，黑海就要迎来一次巨大变动，这也是你母亲愿意在这个关键时刻让你离开伊夫林宫的重要原因。”

大骑士摇摇头，显然对塔洛斯在还无法完全控制原初欲望前就离开伊夫林宫耿耿于怀。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得太过明显，莱昂哈德没有在这件事上太过停留，立刻换了一个话题。

“以前你对这种事情可没有那么敏锐，果然适当的挫折有助于成长。”

“可是——”

塔洛斯还没有开口，莱昂哈德就事先得知他的想法，然后大骑士不得不将话题转回原来的方向。

“是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耐心地解释，“她们以前和你母亲有着相同的目标，让涅普顿家族在原来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摘取果实的时候到了，但在由谁摘取的问题上出现分歧与难以调和的矛盾。”

“有些人认为应该是涅普顿家族消化果实，有些人认为应该将黑海领主这个封号头衔得到提升。

加上米夏埃尔事件残留下来的一些余孽，以前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最近刚刚激化的、又或者是全新的矛盾全部渐渐爆发出来，所以事情才发展出许多变化。”

“不过现在已经没问题了，赫尔维希联合外人袭击族长之子，涅普顿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证据确凿，不管是家族会议还是海洋法庭审判，都改变不了一个结果——死刑。”

“这是我对于这件事的解释，你这样看我也没用，我只能说这么多——现在轮到你了，海上生活如何？”

反复确认自己无法从莱昂哈德口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后，塔洛斯才不怎么情愿地谈起自己的海上生活感受。

“和海中并没有太大区别——”

这是实话，因为塔洛斯有前世生活在陆地上的经验，所以海上生活对他来说并不是十分新奇。

如果非得找出几处不同来，大概是在海上生活的时候，他需要洗澡，而在深海生活的时候，与洗澡功能相对应的是来到海面晒太阳。

“没有出现胸闷气喘或其他身体不适应的现象？”

莱昂哈德追问道。

“没有，一切正常。”

大骑士提到的这种现象有点类似于前世的高原反应，潮汐娜迦常年生活在海底，骤然来到海面或陆地上需要一段时间适应。

当然，对于职业者来说这种反应会减弱许多，除了深海娜迦。

对生活在平均2000码以下深海的深海娜迦来说，在晋升二阶以前无法来到海面——这个过程中逐渐减弱的海压会让她们的身体受到严重创伤——踏上陆地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

塔洛斯最终还是在莱昂哈德离开前犹豫着说，“上次他们袭击魔法潜艇的时候目标更像是艾玛而不是我。”

按照魂火吸收灵魂的规则逆推，那群丧生海难娜迦的死亡原因和他没有建立因果关系，这明显和刚才男性四臂娜迦的说法存在出入。

***

“你简直无法想象我查到什么资料，塔尔，猜猜看！”

莱昂哈德回转黑海的第二个小时，塔洛斯收到克里斯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