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一下子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恍惚间又想起了那天许玲芝来找他时两人说过的话：

“钱再多也要注意休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命……没了下辈子还可以再来，钱没赚到，我死都不甘心！”

“噗呲……跟您开玩笑呢盟主，我当然知道命重要，我也不是掉到了钱眼里，只是……”

“能有一个拼搏的方向，能有一个未来可期，这种有盼头的感觉，真好！”

“嗯……我们都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总有一天我们会登临穹顶，那里花团锦簇，云蒸霞蔚。”

……

“傻不傻……”

杨明目光复杂，口中喃喃自语。

桃子唠唠叨叨，喋喋不休地继续讲述着她跟许玲芝的往事，杨明默然地坐在旁边听着。

时不时有些心疼地帮她擦下眼泪。

直到灵堂外面有人往里探脑袋，杨明这才缓缓起身，在桃子沉默地注视中，出了灵堂。

直到出了门，杨明这才勉强能认得出，眼前这个浑身缠满绷带的青年，竟然是陈星海。

杨明上下好好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右手掉在胸前，手指歪七扭八，显然是被根根折断，便皱眉问道：“你还好吧？”

陈星海一瘸一瘸走了两步，摆摆手：

“死不了死不了，他奶奶的，不知道哪个孙子在那疯婆娘那给老子举报了，说咱俩关系不浅，我特么被疯婆娘那顿折磨啊！”

说着，他目光又有些歉意地望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老明子，没能帮上什么忙，我要是能拖住她一时半会儿，也不至于……”

杨明摆了摆手：“你都这样了，就别说这些了，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大厅。

李秋月乖巧地给二人上茶，随后目光带着几分担忧地望着杨明，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