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到底是个男人，不想让小希看到他大肚子的样子，以免对他造成冲击，所以从来到这里住下之后，就刻意没再跟他见面。

但是每天都会给他打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哄哄他逗逗他，段星舟也经常会去看他。

孩子是敏锐的，他没察觉出大人有什么负面的情绪，也能感受到对他的爱，所以除了十分想念他们之外，并没有吵闹过。

程诺柔声哄他：“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你不是想要一个弟弟妹妹吗？到时候爸爸带他回家陪你玩儿好不好？”

小希高兴起来：“好！”

挂了视频，程诺回过头来，才发现段明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花丛旁边望着他。

程诺早知道他要来找段星舟有事，所以没有太意外，对自己的肚子也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坦然自如地迎着他的目光，对他道：“星舟在书房，你上楼找他吧。”

段明昱目光与寻常无异，微笑冲他点头：“好。”

说时迟那时快，豆大的雨点突然就吧嗒吧嗒地打下来了。

程诺现在挺着八个多月的肚子，腿脚没那么利索，正要笨拙地往屋里挪步子，段明昱迈开长腿几大步上前来，一手搀住他的胳膊，一手给他挡头上的雨，低声道：“慢点。”

好在被他扶住后跑得稍微快点，到屋里后，程诺除了衣服上沾了点水珠，并没有打湿很多。

大雨如注，站在落地窗前，段明昱忽尔道：“这雨下得真大，让我想起了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嗯。”

程诺应和一声，“不过乍然听你说起，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那个时候星舟还傻乎乎的，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提到他的名字，程诺唇边的笑意就遏制不住了：“当时我心里还有点嫌他烦，太能缠人了，谁能想到有今天？”

段明昱侧眸盯着他脸上绽放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柔爽朗。

他轻声道：“是啊，谁都不会想到。”

程诺静默了片刻，扭头撞上他的目光，疑惑道：“你老看着我干吗？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段明昱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只是看你现在挺好的，为你高兴。”

当年程诺他妈出事之后，他其实仔细查过电梯的监控，结果是除了他妈，并没有看到其它可疑的人。

他原本就怀疑她，这样让他更加认定了，这事儿确实跟百分百她脱不了关系。

如果当时他没有乱了心神，而是继续扩大范围查下去，他就会发现卫阳其实已经鬼鬼祟祟很久了，跟踪了方丽红和程诺多次。

当初他们住的那栋楼，跟隔壁楼的顶楼是相连的，那晚卫阳是通过隔壁楼的顶楼穿过来，再走楼梯，有意的避开了被监控到的可能。

假如那时就能把卫阳揪出来，揭开真相，或许，他跟星舟就会有回转的余地，不会痛苦地分开四年。

不过此时看到他温暖动人的笑容，他觉得，再纠结于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坎坷已经过去，他跟星舟现在过得很幸福就够了。

“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