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想了想，却对他说：“不用了，就回我们以前住的那里吧。”

于是，时隔这么多年，两人又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地方。

别墅内的摆设装饰其实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可能是以前离开的时候太过刻骨铭心，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踏足这里，程诺对这里的一切感觉熟悉又陌生。

特别是晚上跟段星舟相拥躺在床上时，总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不过心里却是平静的，因为他能切实地感受到段星舟身上的温度。

这天半夜，胎动得厉害，程诺被弄醒了。

睁开眼，却发现段星舟正直勾勾盯着他。

程诺弯起嘴角，语气还带着些许的困倦：“怎么没睡？”

段星舟道：“阿诺，我刚才做了个梦，梦到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程诺以为他是梦到出车祸，忙抬手安抚地摸摸他的背后。

段星舟却说：“没事没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

“其实我出事前，就看到你了。”

暗淡的光线里，段星舟望着他，黑眸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声音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字字句句夹杂了一些缱绻的意味，“你静静地站在路灯下，发丝和衣角被风吹得摆动，身上镀了一层融融的白光，整个人像月亮一样皎洁漂亮。

虽然只是开着车一眼晃过，但我就这样记住了你的脸，所以我被你唤醒的时候，依稀就认出你来了。”

程诺睁大了眼睛，竟然是这样。

他当时……好像就是在路边打车而已。

他愣了半晌才奇怪地问：“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

“那天的记忆其实我一直都有些混乱，再加上后来又失去了记忆……我也是刚才突然做梦，才想起来。”

段星舟握住他的一只手，轻轻揉捏着，缓声继续，“其实我后来一直梦到你，不全是因为你救了我，而是因为在出事前就已经对你印象深刻，所以就算变傻了也一直念念不忘啊。

我又想起还曾梦到过一幕，就是你站在路边的那个场景，你笑着冲我喊“喂，你究竟喜不喜欢我’，我说‘我当然喜欢你呀’，然后你就过来拦住了我的车，我们两个开心地抱在了一起。”

“……哦！”

程诺恍然忆起，“我以前听你说过这个，我还以为你胡说八道呢。”

原来他傻乎乎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

“这大概就是我当时心中的执念吧，如果当时没出事的话，一定会调头去找你搭讪，这样不用白再等那么些年，早早把你给拐跑咯。”

程诺失笑，喉间却不由哽了哽：“不用你调头，也不用你拐我，我一定会在你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冲过地拦住你的车，紧紧把你抱着不让你往前。”

段星舟深深地望着他，凑近跟他缠绵地接了个吻。

“阿诺，谢谢你这样爱我，否则我注定要当个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