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墨轻悠满身都带着一股戒备，好似一个绷到极致的弓，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直接出手。

“我？我是终极，也是天道。”

那个人影说道。

“天道？你就是张家世代守护的终极？”

墨轻悠道。

“不止是张家，还有慕容，芈，姜…在这几千的时间里，守护这里的不止有张家，只是他们传承了下来而已。”

人影的声音毫无起伏波澜。

“你既然是天道，为什么还需要别人守护？”

墨轻悠问道。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我想你愿意听，也有时间听。”

那人还是那副样子，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一股淡漠。

墨轻悠随意的席地而坐：“你说，我愿意也有时间听。”

“很多很多年前，我刚从世界规则中诞生，我自诞生起就肩负着平衡这个方小世界，维持小世界的运转，日子很无趣，所以有一日，我开始接触人类。”

那人停顿了一下，似是在想怎么说，又似是在回忆什么。

“我见过很多人，好的，坏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我本来只是站在高高的云端看着他们，他们有自己的命运轨迹，知道我接触人类时，遇见了一个姑娘。”

“那是一个小国的公主，她的父王为了追求享乐，不顾国民的生计，肆意加重赋税，后来在老年更是迷上了长生之术，信一些方术士，讲他们的话奉做神旨。”

“全国都民不聊生，公主很是心疼那些臣民，我就跟在她身边，看着她从稚嫩一步步成熟，善谋略，会治国，纳人才，听劝告，她很好，于是我被她吸引了。”

“你爱上了她？”

墨轻悠问道。

“人类，都是我的孩子，因为我是天道，可我却对我的孩子动了心。”

他自嘲的笑了两声。

“我陪着她一步一步拉拢人心，绸缪策划，一步一步蚕食她父王的势力，直到她韬光养晦，一步一步积蓄力量，足够她推翻他的父王。”

“战争爆发了，她在战场上表现的很是亮眼，她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正在慢慢抹去蒙在她身上的灰尘。”

“战争胜利了，她带着她的部下，安顿人民，带他们休养生息，国民们都信仰着她，因为她解救了他们，是她将他们从泥潭沼泽里拉了出来，又重新站在阳光下。”

“她那么耀眼，连我也为她倾倒了，可是，天道不能有情，天道有情就意味着有偏颇，那是不应该的。”

“如果被世界规则察觉，我就会被抹除，抹除我的意识与私心，让天道重新回归到无欲无求的状态。”

“我死死的捂着自己心思，只陪在她的身边，可她在几年之后，也开始疯狂的追求长生之术，我不明白，她好像是疯魔了一样。”

“刚开始，她只是翻着古方典籍，指挥人找一些动物或者去盗掘一些墓室。

一次她的心腹女将军给她带回来了一些骨甲，她看过那些骨甲之后就彻底疯了。”

“她开始用关在牢里的人做各种实验，她将人跟各种动物强行嫁接在一起，那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死了，她好像觉得自己少做了那一步才没成功。”

“我知道的，她这样的是不可能长生的，长生就是天道的一种诅咒，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长生并没有那么美好。”

“后来，她好像找到了一种办法，她派出去大量的人手，去各种墓里，找来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后来她的手下报给她，发现了一块天石，那天石似是有某种神秘力量，在那块天石的助力下，她的研究取得了一些成就。”

“后来，有人从中原而来，找她探讨长生之术，两人相谈甚欢，我心里苦涩，却不能说什么，那人走后，她更是疯了一般的做着人体实验。”

“最后，她将自己也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将自己跟一条巨蟒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副半人半蛇的样子…”

那人影似是说不下去了，停在那里。

“她？是西王母？”

“她叫杨回。”

“那你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