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牢里阴暗潮湿，云故不知自己何时中了月临渊的药，浑身无力，被扔进县衙大牢向来先上二十杀威棒，他被人强行褪了外衣按跪在地上，衙役公事公办，面无表情的拿起粗重的棍棒，狠狠的砸在他的背上。

背上原本就有无数鞭伤，他痛的不自觉的颤了一下，试图挣开，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衙役的第二棒已经打了上去。

云故忍不住呻吟一声，几乎有些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牢房外的方向，月临渊没来，对他下药让他失了内力的月临渊没有来。

他不知为何就生出了些淡淡的悲凉，第三棒还未落下，门外忽然有人喊到:“住手！”

衙役转头，立刻放下了人，恭敬的跪下，“参见月大人。”

云故无力的摔在地上，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没有与他说话。

月临渊挥手，示意衙役都退下，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地上的少年，解下披风披在他身上，轻声说道:“没事了阿故……”

云故推开他，扔下了披风，艰难的跪下，说道:“草民不敢受月大人大恩，月大人请回。”

“你还在发热，”

月临渊将披风捡起来，强行将他抱在怀里，用披风裹着他，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说道:“好了，别闹了。”

“草民何德何能……”

云故还未说完，月临渊打断了他，说道:“阿故，刚才我知道他们会伤你，我是故意不来的。”

云故不自觉的一愣，他这个人，很少会去期望什么，可那么一瞬间，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在期望着的，期望着月临渊抱抱他，告诉他对不起，他是忘记了才让别人伤了他……

可月临渊说他是故意的……

云故无力他的推他，笑了一下:“月大人本就不该来，草民罪大恶极，二十杀威棒是草民本该受的。”

月临渊道:“我是罚你，为什么利用楚九思？你分明是想杀了她，还有张杏林，那些傀儡是你的，你也是真的想杀了他。”

“是，”

云故痛快的承认，“那又怎么样？”

月临渊看着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伸手抱着他，说道:“楚九思她喜欢你，喜欢到愿意为了你和县衙作对，为了你不顾生死，阿故，一个人的一辈子，能遇到一个这么爱你的人够不容易了，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爱我，又是县衙的人，武功高强，对县衙无比熟悉，对我有用，可她不能知道我的目的，所以必须死。”

云故平静的说道。

月临渊忽然吻在他的唇上，云故愣了片刻，随即用力推开，月临渊紧紧抱着他，握着他虚软的手腕，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直到两个人都尝到了血腥味，月临渊才放开了他，看着他无力的蜷在地上，说道:“你如果一定要这样做，那我会一直把你关在这里。”

“好啊……”

云故苍白的笑了一下，拖着无力的身子起来，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说道:“那请月大人出去，草民的杀威棒还没结束。”

月临渊无奈的握着他的手，叫道:“阿故……你明明……”

“月大人自重，草民重罪之身，不敢沾染大人。”

云故说官腔时，比谁都正经，他无力的推开月临渊，说道:“草民不愿让任何人探监，包括月大人。”

“阿故，别闹了，你烧的很重……”

月临渊碰到他的一瞬，便感觉到他身上滚烫，苍白的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他亦是有些踉跄，月临渊把他拉进怀里，轻声说道:“好了阿故，别闹了，”

“放开我！”

云故用力推开他，扔下他的披风，后退了两步，“我不需要你管我，月大人最好拦着我，下一次就不一定有人敢做伪证，让月大人这样轻易的抓我了。”

“阿故……”

月临渊惊了一下:“小蝶是你的学生，你……”

云故笑了笑，月临渊顾不得再和他说什么，叫道:“来人，立刻去找小蝶！”

衙役愣了一下，随即立刻跑了出去。

云故挑眉，眸中全是戏谑，“月临渊，你还不了解我的手段吗，我要杀谁，谁都救不了。”

“是，在这个平城，迄今为止你还没有真的想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