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门，没看到月临渊和小蝶，沿着房子走了几步，才忽然发现小蝶的房后有条小河，月临渊生着火，正在烤着什么东西，小蝶兴奋的在他身边跑来跑去，似乎在帮他看着火。

月临渊因为洁癖甚重，其实并不太会做什么饭，更不擅长做一些野味，以往的时候，他偶尔心血来潮，跑出去带了些野味给云故烤了吃，每次都难吃的要命。

这次的东西很香，云故笑了一下，月临渊也发现他的到来，立刻跑到他身边，兴奋的说道:“我给你烤了个山鸡，快尝尝。”

“小蝶烤的吧？”

云故被他扯着，也没有反抗，跟着他到了河边，看见小蝶高兴的说道:“不是，真的是月大人做的，月大人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云故万分不信的看着月临渊，月临渊拿了个碗，从一旁的锅里盛了些什么，端到云故面前，说道:“鸡没烤好，你身体不好，先喝口汤。”

汤里的米煮的很烂，鸡肉和蔬菜也被切的很细很小，月临渊熬的很浓，香味扑鼻而来，云故有些饿了，接过碗喝了一口，说道:“做饭这么长进？”

月临渊像是被大人夸奖的孩子，一时激动的话都说不利落了，高兴道:“好喝吗？我这两年学的，谁让你以前总嫌弃我做的饭。”

云故正拿着勺子的手僵了一下，月临渊已经继续去看他的烤肉，云故轻声问道:“那时候，你觉得我一定会回来吗？”

他说的很轻，但月临渊还是听见了，转头说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把我送走？”

云故本想说你为什么背叛我，可话到了嘴边，觉得今日气氛不适合说这个，便临时改了口。

月临渊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自然的转了一下烤鸡，说道:“好像快熟了，你来尝尝。”

云故心里有些堵，可总归不忍破坏他的高兴，便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说，笑着走了过去，接过了月临渊递给他的鸡肉。

鸡肉很香，烤的外焦里嫩，各种香料用的恰到好处，云故明白依月临渊往日的水平，克服那该死的洁癖做到这个程度一定极其不易，他细细的品尝了这块鸡肉，在河边席地而坐，静静的看着被月光洒满的河水。

吃了一只鸡，小蝶到底年纪小，已经熬不住了，云故便哄着小蝶回去休息，月临渊扶着云故和小蝶告辞，在小蝶走后两个人又转了回来，沿着河边慢慢的走。

晚风越来越冷，他们这么走着，谁也不说话，就像是走了很久，像老夫老妻了一样，月临渊似乎受不了这样的安静，忽然转身问云故:“冷不冷？”

“冷啊，”

云故说道，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肩上的伤口，说道:“伤口也疼。”

月临渊手忙脚乱的，立刻扶着他坐下，想要解开衣服看一下他的伤口，他却忽然笑着压下月临渊的手，说道:“逗你的，不疼了。”

月临渊有些不信，云故却不让他查看伤口，看着面前的河水，轻声说道:“有些累了。”

云故身体很差，累也是应该的，带这时候回去只会让他更累，因此月临渊轻手轻脚的揽过他，小心的把他抱在怀里，说道:“那你睡会儿吧。”

云故道:“怎么不问问我他们得了什么病？”

“不太好吧？”

月临渊摸着他的头发，“没事的话你应该先和小蝶说的。”

云故笑了一下，月临渊确实是最了解他的人，他淡淡的说道:“快死了，我也救不了。”

月临渊点点头，“生死有命。”

云故道:“他拜托我一件事，其实很简单，但我没答应。”

“帮他照顾小蝶？”

月临渊问道。

云故点点头，月临渊笑道:“你肯定不答应了，他拜托错人了，应当找我啊。”

云故把小蝶的父亲怎么拜托他的事，连同着他后来问的话，和小蝶父亲的反应都告诉了月临渊，最后总结到:“云故果然还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

月临渊笑了笑:“这里的人都当你是小神仙，神仙绝七情断六欲，不很正常吗？”

“你也当我是神仙？”

云故挑眉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