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傅励额头抵在郁泽楚发间，悔恨、疼惜、慌乱、无措……未能说出口的情感太过浓烈，深藏已久的歉意太过沉重，以致嗓音发颤。

这样的姿势看上去就像一个拥抱，鼻尖几乎要碰到对面人凌乱衣领间露出的肌肤，郁泽楚能清晰感受到傅励身上带着沐浴液香气的湿润水汽。

这样亲密的温度与气息有多让人依恋，推开就有多艰难。

傅励手心堪堪抓住郁泽楚宽大羽绒衣袖露出的细致腕骨，不敢用力，不肯放手。

四目相对，郁泽楚眼中执意不减，傅励眼里一分分黯淡下去，手上怔怔忪了劲，任郁泽楚甩掉。

“三年前你也是这样啊，不管我有多难过。”

郁泽楚收回手，退后在傅励面前几步远，面色尚余气急的薄粉，声音平静。

“现在，换我。”

一瞬间心头情绪喷薄而出，辛烈激逐，直冲而上撞得眼框酸涩，傅励几乎下意识低头，避开了郁泽楚的视线，傅励可是阿楚的英雄啊，不可以。

如果……如果……这是阿楚最终的选择，傅励想，如果，阿楚觉得好……如果，阿楚能开心……傅励艰难设想着一个个的理由……

千千万万慷慨的理由无法说服从容任他去留。

不长不短的沉默。

郁泽楚目光落在傅励低下的头颅。

傅励颈部衣领半合里贴着一边长一边短的毛巾。

“扯平了。”

傅励不敢相信地抬头，目光正迎上郁泽楚的注视。

开了有一会儿的暖气，屋里终于暖和起来了。

郁泽楚脸上已是冰雪消融，面容若水慢慢漾出了绵长的笑意，向傅励张开怀抱。

“没有下次。”

傅励瞳孔里的光亮一闪而过，眼角的赤红一时半会消褪不了，不苟言笑便显得过于凌厉的五官，此刻因为极其克制的肃容，看上去的有点凶狠。

郁泽楚笑意更深，轻轻眨了下眼睛，向傅励确认。

他得承认自己耍了小小心机，他对自己认识深切，所以要命的知道，无论重来多少次机会，他也一样会爱上遇见郁泽楚的傅励。

只是过去太难过了，凭他自己做不到告别这样沉重的夙寐积念，借职业便利才有了这一出“歇斯底里”

，借演员身份，才能如此释放心怀。

越之不易，终得渡过。

现在是要怎样啊，郁泽楚眉头纠结，抬眼看着放大一张杀手脸在自己头顶两厘米的傅励。

不表示一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什么的，拍电影那么会套句子的傅导诶，我可是就这么不计较了啊……

大眼瞪细眼，郁泽楚咬了一嘴嘴皮子。

“我们……”

突然的失重……郁泽楚还没从猛然提心的被吓到里缓过来……接着就被暴力放倒了。

傅励一把打横抱起人，一气儿奔百层楼往下扔的架势，结果高举轻落，还不忘垫只胳膊，托住了郁泽楚后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