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正瑞约舒洵吃饭。

舒洵带着满心不爽过去餐厅，看到他俩常坐的位置还是空的，华正瑞还没来。

他哈了声，也不等人，直接叫服务员上了牛排，一个人吃起来，动作使得大，银锃锃的刀叉发出很重的碰撞声。

十几分钟后华正瑞终于来了，双手抛玩着车钥匙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脸上并没有迟到的窘态，嬉皮笑脸地道，“等急了？”

舒洵不答话，嚼着牛肉盯着他看。

舒洵习惯于斜眼看人，眼神似乎总是带着某种含义，这样很不好，因为大众的普遍意识这便是挑畔，父母教导过他几次，他改不过来。

而现在华正瑞正从他的眼里瞧出了责备，赶忙举起双手，“我道歉，你别看了，怪碜人的。”

舒洵把视线转回到餐盘上，嘴微微上勾，“我似乎没说什么？”

“你这人啊……”

华正瑞并无下话，招了服务员过来点餐。

“出国的事办得怎么样？”

舒洵擦了擦嘴，示意服务员撤掉他面前有些碍眼的餐盘。

“下星期便要走了。”

华正瑞有些无奈地摆摆头，“真烦，国内有什么不好的，非要我出去。”

“你爸妈崇洋媚外呗。”

“你爸妈才崇洋媚外……”

华正瑞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桌底下的脚使劲踹了踹舒洵，舒洵吃痛一记，不甘示弱踹了回去，华正瑞使劲朝他使眼色，舒洵挺聪明地转过头去，便瞧见他爸舒远东带着一位洋妞站在他身后。

“爸，”

舒洵站起来一脸的恭敬，暗暗想着真是运气不佳。

“吃饭呢？”

舒远东扫了下桌面，表情有些不悦。

“正瑞请客呢。”

舒洵知道他又是嫌自己花钱大手大脚，赶紧搬出华正瑞来。

“舒叔叔，呃，今天我生日，所以……”

“哦，”

舒远东朝华正瑞笑笑，下一秒从口袋里摸出叠钱塞给正瑞，“你生日，叔叔也没什么东西可送的，这个你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舒洵在心底翻着白眼，又是钱，俗！

华正瑞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有些讷讷地道，“谢谢叔叔。”

舒远东拍了拍他的肩，又冲舒洵说早点回家，便带着女伴去了另一张桌子。

舒洵讪讪坐下，已经没什么心情讲话了。

华正瑞的手抖了抖，这舒远东一来，餐厅似乎就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舒洵耐着性子坐了几分钟便起身离开。

华正瑞不顾形象赶紧咬了牛排好几大口，匆匆丢了些钱在桌上追了出去。

舒洵疾走着，不管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华正瑞跟在他身后，“生气了？”

“我就不明白了！”

舒洵停下脚步，一脸愤怒，“你瞧瞧他，带着个女人这么理所当然站在他儿子面前，你看看他的表情，他有点愧疚吗？”

“可是，”

华正瑞有些残忍老实地道，“你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舒远东是这城市里有名的富人，却也是花心出了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