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很捶了他一下，“你喊什么喊？不知道她现在需要安静吗？”

一提到林娜，许小西顿时安静了下来，垂着头，盯着病床上还在昏迷的人无限痛惜。

同时他又深深的恨自己，为什么要离开她？就算她再骂他，再说他窝囊躲在父亲的翅膀下生活，他也不能离开她。

落雪扯了一下程成的衣服，小声的说：“我们先走吧。”

程成跟着落雪从病房里出来，落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伤，平淡的说：“要不要顺便上一下药？”

程成摇摇手，“我没事。”

“你，不是故意的吧？”

落雪也是斟酌了许久，才问出这样一句话。

程成顿住脚步，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落雪，“连你也认为我是故意的吗？我就算再很，再不情愿，也不会做出伤害林娜的事情。”

落雪歉意的一笑，“我没别的意思，我是考虑到你跟林娜的感情，就算你真的这样做了，我也觉得很正常，说到底，你们还在彼此爱着对方。”

“没有什么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是想过让她打掉孩子，想过跟她重新开始，但是我不是孬种不是小人，不会利用一个无辜的孩子达到我的目的。”

他的情绪很激动，不小心牵动了嘴角的伤，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气，面目变的更加模糊。

“好了，别生气，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落雪虽然这样说，可脸上没有一点愧疚的表情，在她的认知里，林娜伤成这样，他跟许小西都有责任，她不过嘴上说说罢了，她心里，才不会原谅任何人，包括她自己。

程成不再说话，低着头闷闷的向前走。

落雪紧追了几步，“你还出国吗？”

“他伤成这样？我怎么走？”

“难道不担心你的前途？”

落雪淡淡的问，但是那淡淡的语气里带了或多或少的讥讽。

程成看着她，冷冷的一笑，“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就是这种人。”

“我不过随口这么一说，请勿挖掘潜在的意义，我不是你，没那么高的水平。”

有些话，她以前不敢说，林娜都成这样了，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其实她早就看不惯程成每次跟林娜分手，都找出各种完美虐心的理由，比如，我跟你分手，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够优秀，不更给你更好的生活，与其让你跟着我受苦，不如放手让更好的男人去爱你，如此云云。

这些在落雪看来，都是一通狗屁，不爱了就是不爱了，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干嘛？临分手还在自私的维护着自己伪崇高的面貌，真是可憎！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让她去送我，我也没想到会突然冲出来一辆车，我更没有想到林娜没能躲过去。

我要怎么解释，你才相信我？”

“你给我解释干嘛？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过去的都过去，我不想再去追究谁的责任，但是我必须给你说一点，林娜一出院，我就会带她走，你还有许小西都他妈的给我滚的远远的，不然，你也知道，我落雪狠起来不是人的本领。”

程成无力的摆摆手，“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这些等林娜病情稳定了再说。”

他说完，就急匆匆的下了医院大门的台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