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几乎燃至尽头的烟头按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中，然后从西装口袋摸出烟盒，打开来才发现一整盒香烟在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就抽完了。

严晞心烦气躁地扯开领结，强迫自己沉静下来之后拿出钥匙开了门。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还没等他走进家门，等候已久的潘玲前来迎他。

“嗯，有点事。”

换了拖鞋，严晞径直往餐厅走去。

回国之后他就独自在外面住，他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不过是吃一顿的时间而已。

“爸呢？”

他坐到位子上，接过母亲递给他的饭碗。

“怎么？你不知道？他跟薇薇的爸爸有个饭局。”

潘玲皱了下眉，感觉到儿子对乔薇薇并不很上心，于是追问了句：“你跟薇薇怎么样？”

“就那样。”

严晞回答得敷衍，拿起汤碗却不想被仍热烫的碗烫疼了手。

他的手抖了下，迟迟不肯收回。

他想起刚刚，凌安乔就是这样，像是碰到烫手山芋般掰开了他在她腰上的手，轻声却决绝地告诉他，严晞，不可能的。

“你对薇薇着紧些，像她这样的好女孩，多少男人想追都追不上啊。”

潘玲没有察觉到儿子的异样，自顾自说。

严晞抬眸，看向眼前他觉得越来越陌生的母亲，“那你去追啊。”

他“啪”

的一声放下碗筷，站了起来。

“……你！

你现在是什么态度？啊？”

潘玲也跟着站了起来，“自从跟那个援交女分开之后，你给过我和你爸一天好脸色吗？”

“收回你刚刚的那叁个字。”

严晞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瞪着潘玲。

“……你再不承认也没有用，如果她不是做了那些事情学校为什么会开除她？”

儿子的凌厉的表情让潘玲的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却也毫不留情。

“我再说一次，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那样称呼她，别怪我不客气。”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凌安乔，也没有人比他更爱凌安乔。

潘玲无法想像这样狠绝的警告竟然出自自己儿子的口，她伤心欲绝地还击：“好，好，你就不要客气，你回去找那个女人，让我跟你爸死在一起！”

严晞深吸了口气，沉重地闭了闭眼：“我会结婚，你们想要的我会做到，还不够吗？”

“你以为我们这样是为了自己吗？你爸爸还不是为了你才会……严晞……严晞！”

潘玲看着已经走远的儿子，仍大声地在他身后喊着。

见过严晞之后，凌安乔根本无法工作了，请了假，关掉手机，漫无目的地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游走。

每走一条路，她都会觉得好熟悉，像是以前和他一起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