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幻境，他曾见到凌月。

对方为了破阵，不惜燃烧自己为数不多的神魂，若不是自己以阵中灵里补齐灵力，凌月在那时已是凶多吉少，此为天意，凌月是天意的钥匙，他不能死，可为什么，他心中对于凌月，总带着一种淡淡的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愁思。

是自己的分身影响了自己，还是自己要依赖这把钥匙。

凌月说的没错，他可以随时现身，可他的分身发生了变故，他要想方设法将他们拉回到天意之内。

到底是为什么，凌御非死不可？七杀眉头微拧，是凌月所说的互相牵制，还是凌御和凌月互为因果？七杀承认，这些因素都有，这些因素确实是他将凌御拉回天意之内所铺垫的路，可他不愿意承认，这是全部。

他看着凌月，默默的盯着看了一会儿，轻声笑问，“你可以消灭我吗？”

我，而不是本神。

“七杀，不破不立，”

凌月平静道，“消灭天意，世间会诞生真的规则，我还在天意之内，可我要踏出天意之外，凌月不再多言，他手轻轻一挥，身躯庞大的聚灵阵以极快的速度缩小，直到变成拳头大小，飞回到凌月手中。

谁都不知道，凌月的神骨在何处，这是一个秘密，而秘密往往会被人淡忘。

时间太过久远，很多人都忘了，这世上，原本没有冥界。

“黄泉门，开！”

凌月目光始终平静，平静之下，隐藏着坚定。

“阴司，召万鬼。”

一瞬间，黄泉门再度出现，门开时，密密麻麻的魂体从黄泉门中涌出，天空顿时黑压压一片。

众人看着如此场景，心中震动万分，长久以来的秘密在今天终于出现了冰山一角，在此之前，这个秘密他们不曾窥见过半分。

“众鬼听令，冥界为我所创，也该为我所用，为维护三界和平，维持人界平衡，我以神骨化为冥界，为大家打开轮回之门，如今，天下太平，人界产生新的秩序，所以，我要拿回自己的神骨，从此冥界消，轮回断，人死如灯灭，魂不再留于世间，功德消，修为滞，此为破！”

“虚生往行，虚定强弱，虚为灵，为煞，为魔，为五行，此后，虚生气，气生精，精成魂，魂消精破，连带之，虚散尔，此也为破！”

“诸位，大家修为高深，活过千百年，如今，天地法则重新诞生，你们体内的虚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流失，到最后，大家都会变成普通人，你们的寿命，最长不会长过千年，大家可愿？若不愿，天意轮回，可自行选择为七杀所用。”

大家神色震惊，纷纷转头张望。

“什么意思？”

七煞觉得自己明白了，又觉得自己没明白。

双子解释道，“我们体内的灵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散去，到时候我们会变成普通人，这个时间最长的不会超过千年，并且轮回路已断，我们无法轮回，也就是说，我们只有这一辈子。”

梦尊道，“轮回也没有记忆，其实差不多。”

七煞点头，第一个回应，“我愿意，普通人就普通人，活那么久干什么，孤独得很。”

双子笑道，“我也愿意。”

众人纷纷响应，大家都说愿意，凌月松了口气。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阴司朝着凌月深深一拜，转眼便已经消散于天地间。

万鬼呼啸，凌月创造了冥界，凌月就是他们的主人，这也是凌月能控制魂体的原因。

“拜别大人。”

万鬼消。

天气明朗，万里无云。

凌月轻声呼唤，“神骨，归！”

谁都没见过灵真正的样子，他的神骨早早化成了冥界，不知道过了几个千年，如今神骨回到体内，凌月全身散发着金色光泽，和七杀相比，他才像那个真正的神灵。

“七杀，我们到底是谁在控制谁？”

凌月叹息一声，体内神魂出，直接涌入七杀阵。

凌御，等着我，我来了。

谁？是谁在叫我？七杀阵内，原本毫无意识的神魂突然颤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