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哥。”

&esp;&esp;身后轻轻的一声。

&esp;&esp;程怀没回头，脚步却顿住了。

&esp;&esp;程敬扭头看去，与赵矜对上了视线，后者揪了根稻草在手里玩儿，唇角总是带笑。

&esp;&esp;“不必为我做什么，此次来，也不过是想看看你，看见了，便够了。”

赵矜笑着道。

&esp;&esp;程敬能感觉到，抓着他手臂的那只手在隐隐发颤。

&esp;&esp;牢门被推开又关上，那人行至拐角处时，终是没忍住，回头看向阴暗牢里囫囵一角。

&esp;&esp;赵矜已然垂了眼。

&esp;&esp;程怀只觉，他眉间的那抹殷红，似血。

&esp;&esp;当晚，狱卒惊慌失措的来禀报，赵矜自尽了。

&esp;&esp;戚显、张襄云都被弄了起来，一同的还有程怀和程敬。

&esp;&esp;程氏兄弟俩，是最后见到赵矜的，张襄云满脸怒气，想说什么，视线一瞥，看见了被人扶着出来的戚二爷，终是忍了忍。

&esp;&esp;那混世魔王的小子，可不如戚显好说话，闹起来不够人烦的。

&esp;&esp;赵矜即便是死了，也得带回邺都，毕竟他不像那叛贼首领一般被炸成几截，难以辨认。

&esp;&esp;不过，重要犯人自尽，官家追究的话，他们一干都脱不开干系。

&esp;&esp;张襄云重重哼了声，带着人回了自己屋子。

&esp;&esp;戚钰斜他一眼，一扭头就对上了他大哥警告的眼神。

&esp;&esp;“看我干嘛，我多乖啊。”

戚钰好无辜。

&esp;&esp;戚显：“回去躺着去。”

&esp;&esp;“知道啦。”

戚钰赖赖唧唧应了一句，转头就拍了程敬一巴掌，“你招惹他干嘛，沾一身腥。”

&esp;&esp;程敬心里乱糟糟，瞪他一眼，学戚显那般训他，“回去躺着去。”

&esp;&esp;说完，跟着程怀往另一边屋子走。

&esp;&esp;“嘿！”

戚钰不满，咬了咬唇上的皮，但没跟上去。

&esp;&esp;程二很不对劲儿！

&esp;&esp;从那天见到那个叫赵矜的就不对劲儿了！

&esp;&esp;但看样子，其中的事，程怀还知道。

&esp;&esp;瞪着那俩人在门前停下，戚钰才被人扶着往自己屋子里去。

&esp;&esp;他替大哥请来了白松大师，最后医治的人却是他自个儿。

&esp;&esp;呜呼哀哉！

&esp;&esp;门前两人沉默片刻。

&esp;&esp;程敬直接道：“我会上奏，赵氏该为自己的罪孽，为那十几条人命偿命，你若有安排，尽早。”

&esp;&esp;他没明说，但程怀清楚，只是道：“以后，别强迫她。”

&esp;&esp;程敬黑沉沉的眼眸掠过什么，微惊：“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