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刚刚还说了什么？

&esp;&esp;不记得了。

&esp;&esp;“我院子里的青橘树呢？”

戚钰看着光秃秃的墙根问。

&esp;&esp;“？您让我拔了啊，都好些天了。”

冬瓜一脸莫名道。

&esp;&esp;“……就你手快？”

&esp;&esp;“而且那树苗都冻死了，二爷若是还想种，还是等明年开春吧。”

冬瓜又道。

&esp;&esp;“哪里就冻死了？这天儿不挺热的。”

&esp;&esp;“？”

&esp;&esp;晚间去云七堂问安，戚钰沐浴过，换了身干净衣裳，只是脸上青紫斑驳的伤遮掩不了。

&esp;&esp;顶着被亲娘絮叨教训的烦，他抬脚进去。

&esp;&esp;谢蕴已经到了，坐在那张软榻上，看着旁边莹姐儿露着两颗小米牙咯咯笑。

&esp;&esp;有一瞬，戚钰好似看见了她为人母的模样，温柔和煦。

&esp;&esp;顿时心口一阵痒意。

&esp;&esp;“钰哥哥。”

&esp;&esp;略显突兀的一声，戚钰扭头看去，瞧见了坐在永嘉公主下位的梁青瑶。

&esp;&esp;一双眉不自觉皱起，问：“你怎的在这儿？”

&esp;&esp;茶

&esp;&esp;梁青瑶脸色一僵，委委屈屈的站起，“钰哥哥这话，是不愿瞧见我，既如此，阿瑶走便是，何必碍你眼。”

&esp;&esp;“你二哥哪里是这个意思？”

永嘉公主抬了抬手，又瞧向戚钰，似是斥责道：“成日里不见人，又是去哪儿了，脸上的伤如何弄得？”

&esp;&esp;“谁知道呢”

，戚钰耸了耸肩，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话张口就来，“许是吃酒醉了，被人套了麻袋揍了一顿。”

&esp;&esp;永嘉公主瞪他，想训人，但到底是碍于屋里坐着这么些人，给他留了几分脸面。

&esp;&esp;戚钰视若无睹，颠颠儿跑到软榻上，挨着谢蕴坐下了，手指挠了挠莹姐儿软乎乎的小下巴，啧了声，嫌弃道：“都是肉。”

&esp;&esp;白珠儿：“？”

&esp;&esp;永嘉公主毫不客气道：“你小时候比莹姐儿胖多了，爬都爬不动。”

&esp;&esp;戚钰大言不惭的反驳，“那是我懒得动，旁人逗我，我便要爬？又不是狗。”

&esp;&esp;谢蕴微微闭眼，忍了这粗鲁言语。

&esp;&esp;忽的，却是听耳边低声问：“你喜欢孩子？”

&esp;&esp;谢蕴微微抬眼，对上戚钰的目光。

&esp;&esp;两人之间隔着莹姐儿，他上半身躬着，手肘撑在膝上，目光自下而上，映着旁边烛色，沉静且清透。

&esp;&esp;只是单纯询问，或是好奇，没有旁的意思。

&esp;&esp;谢蕴收回视线，用巾帕将莹姐儿嘴角晶莹口水擦掉，淡声道：“莹姐儿很惹人疼。”

&esp;&esp;这话模棱两可，戚钰‘哦’了声，不做纠结，压低声音，羞涩道：“我们日后也会有的。”

&esp;&esp;倏地，谢蕴握着莹姐儿的小肉手狠狠一颤，眸光半晌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