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阳看见赵师爷的手都在颤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赵师爷。

牧阳没有说话，两个人安静了片刻之后，赵师爷再次开口了。

“这两百多年以来，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她不是她，可她对我还是从前那般，没有半分的差别。”

“我也曾试探过，但她对于我们相识以来的每一件事都记得清清楚楚，很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事情她也可以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就是她，可是我心底的那一抹直觉却从未消失过。”

牧阳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他手腕上的那个手镯。

在牧阳的扯动之下，那个手镯轻而易举的便从他的手上摘了下来。

“赵师爷。”

牧阳轻声说道“不知祖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只要心中对彼此有爱意，那么对方手上的这个手镯除非强行破坏，不然永远不可能从手腕上摘下。”

“我……”

赵师爷愣了一下，明白了牧阳的意思。

这持续了近千年的爱恋此刻全部化成悲伤，堵在了赵师爷的心脉之中。

赵师爷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刚刚从他手上摘下的那个手镯。

一口淤血呛上了喉头，赵师爷从凳子上面踉跄的起身，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

嘴里面的一大口鲜血就喷在了面前的地面上，将面前草地都染成了鲜红色。

牧阳看到赵师爷的头发从发根开始一点一点变得苍白，甚至那双眼睛也变得浑浊。

修士面容可能会变，可唯一不会变的便是眼睛，它里面蕴含着一个人全部的精气神。

牧阳伸手去搀扶他，但是赵师爷却是怎么也站不起来，只能一屁股坐在了草坪上。

吕衡和两个师兄赶了过来，在禁制之外向着牧阳露出了询问的目光。

牧阳轻轻摇头，也坐在了赵师爷的身旁。

过了许久，赵师爷轻声开口“那……她是什么？她为什么拥有我们全部的记忆？”

“域外邪魔。”

牧阳吐出了这四个字“若要理解，你可以理解为域外天魔夺舍了李奶奶，吞噬掉了她所有的记忆。”

“所以，她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赵师爷轻轻的自语着，身上缓缓散发出一股恨意。

“如果事情结束后，你们要杀她，让我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