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间你们再审一遍，保证结果一模一样，到时候再重新做个档案，合法性不用担心。”

李耀军如此对关晓说。

关晓满脸苦笑，“我会被你害死的，你早说这么干的话，我就……”

“你也没问啊！”

李耀军理所当然地说。

关晓彻底无语，好一阵子才委屈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你不走寻常路啊。”

“我们都是这么审的，哪有时间啰里八嗦的。”

李耀军说。

关晓悔恨地拍着脑袋。

“怎么说？”

李耀军问。

关晓反问，“什么怎么说？”

李耀军皱眉道，“是处理口供是否合法的事情，还是根据线索按图索骥展开工作？”

这一说，让关晓猛然惊醒过来，连续拍了几下脑袋，果断地说道，“是死是活以后再说了，当务之急是根据杜克的口供往下查！”

这家伙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还算是有些定力有些魄力的。

“找到赵东来，就能顺着线把整条军火走私线路摸清楚，这种案子，光是打源头是不行的，最迫切的是，到底有多少手枪流出去了。”

林嘉豪仔细思索一番，迅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关科长，我建议联合侦办。”

林嘉豪提出要求。

羊城是主战场，线索又是在羊城发现的，人家不要求主办，实际上是留有了余地。

关晓知道，事情发展到现在，一家捂着不放已经是不利于侦办了，当即没有犹豫，立即拿出手机，“我向上级汇报。”

这边，林嘉豪也迅速向上级汇报。

李耀军这一手审讯把林嘉豪这边也套进去了，不搞回来一些功劳，这事很难交代，督查部门会盯死他们的。

很快，两家的上级都有了明确的表态，马上会成立联合专案组，命令关晓和林嘉豪二人作为侦查组，先行展开工作。

这意味着，粤省省厅能够用的资源，都会往这个案子上倾泻，涉枪大案，又是境外走私进来的，存在一条隐秘的运输线。

以粤省的作风，李耀军甚至认为，他们会集中全省的精锐人员和专业资源来办这个案子。

关晓他们是内陆省份过来的，什么都比不上粤省，被边缘化是肯定的。

想到这里，李耀军趁林嘉豪去组织人手的当口，低声对关晓说，“你们什么都比不过粤省，想要在联合专案组里占据一定话语权，必须要拿到前期的主侦查员位置。”

关晓心领神会，立即快步走进办公大楼，找林嘉豪据理力争去了，必要的时候，他会直接找粤省省厅的主管领导。

现在不争，后面就难了，因此必须全力以赴。

关晓不由冒出一个疑问——李耀军怎么什么都懂。

很快，这个疑惑就被即将到来的据理力争给取代了。

李耀军就在办公大楼前的树下围栏坐下来，一边慢慢抽烟一边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思考。

关键人物其实是死去的鲍春岩，有些事情，甚至杜克都不知道。

说白了，杜克的角色就是杀手，他的口供里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那就是他的身份。

他是军情六处的聘用人员，即英国陆军情报六局，是英国主要的对外情报机构，很多脏事恶心事都是他们策划或者直接实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