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看向自己的妻子，低下了头，小声说道：“对不起！”

说着就要离开。

李西儿知道周德的脾气，没有丝毫阻止，只是紧紧地抱住了只有不到十岁的儿子。

钱雨看着他们缓慢地说道：“周德你这样回去对得起大哥吗？”

周德本就性急，一听到对不起大哥，从马上窜了下来，抓住了钱雨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钱雨再一次慢慢地说道：“我说你对不起大哥！”

周德急的都快要杀人了，“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对不起大哥了？”

钱雨此时拍着周德的后背，看向刚刚走来的这队人。

沉默了一会没有说什么，本来等着答案的周德正奇怪为什么钱雨不说话了，看向他的脸，才发现钱雨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了。

几乎无法言语的钱雨拼命撑开了自己的嘴：“我也想回去，只是她们怎么办？在这乱世之中，离开了生活已久的皇朝，还要被通缉，她们怎么活下去？”

“为什么要你我来？二哥太明显根本不会有这个机会，以你的武功和我的头脑或许我们可以让她们活下来，这也是大哥的想法，你难道忍心让大嫂在这九州大地上向难民一样颠沛流离吗？”

“大哥的死已是必然，甚至还要被诛九族，你难道想让这样的事发生吗？”

“如此深仇大恨，难道你我不应该报吗？”

“凭我的武功怎么能在江湖立足，你身为大宗师想要杀我的话恐怕很容易吧，江湖上又有多少个大宗师？”

钱雨说完这些话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周德也傻了，这一席话就像无数的触手深深地缠绕着他，让他无法自由的移动，想要逃脱，却又无能为力。

无边的愤恨和郁闷聚集在胸口，周德大声的喊了出来：

“啊！

！

！

！

！

！

！

！

！

！

！

！

！

！

！

！

！

！

！

！

！”

没有震耳欲聋的气势，有的只是无边的伤感。

发泄完了的周德仿佛和钱雨一样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瘫倒在地上。

周德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活下去反而成为自己最不愿意走却必须走的路。

嗓子哑了，眼睛也已经哭红了，钱雨嘶哑着说道：“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制定计划的事吗？”

周德：“当然记得，没想到我们还是走了这条最差的路！”

“哈哈哈！”

钱雨不知何意地笑了起来，这种哭夹杂着笑实在是让人心生惧意。

周德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使，现在更是莫名其妙。

紧接着钱雨说的话让周德崩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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