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惊鸿坐在床边，想了很多说辞，他还怕路照深误会，误会他给别人买了戒指。

路照深推门进来的时候，卫惊鸿扭头去看。

明明没想好怎么说，嘴不由他管，张口就来：“这是买给你的。”

路照深奇怪地看他一眼：“不然你还能给谁买？”

很好，没被误会，一级危机解除。

路照深从另一边上床，随口问：“你买新戒指干嘛？你把戒指丢了？”

怎么可能，好好的在他手上套着呢。

卫惊鸿去牵路照深的手，路照深的银色素圈也牢牢地在阵地上坚守着。

想当初，这对戒指还是穷困潦倒的卫惊鸿贷款买的，价格偏低，样式也不算精巧。

“没什么，就是想给你换一个更好的。”

卫惊鸿说得模棱两可，企图糊弄过关。

第二天起床，床头柜上的戒指盒不翼而飞，卫惊鸿装作无事发生，继续策划他的求婚。

而路照深在看书学习开小差的时候，猛然想到，也许新戒指是用来求婚的。

他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又马上强迫自己不要开小差，专心学习，可不一会儿，他的眼睛又转到自己手上的戒指，盯着出神。

不过这婚一直没求，求婚没等来，卫惊鸿开始和他追忆曾经了。

有天早上，吃完早饭，本该收拾完碗筷就直接去送儿子上学，他上班的人，绕过来敲开书房的门。

路照深拔下戴着听英语的耳机，听他说话。

“老婆，我当年对你是一见钟情。”

路照深神情错愕，看着刚刚还在门口人转眼间消失。

一连好多天早上，卫惊鸿都会来一句关于曾经的话。

路照深摸不准卫惊鸿的意思，也不妨碍他高兴，谁不喜欢听爱人表白。

卫惊鸿对他一见钟情，说他实在漂亮，怕他觉得当时上来就提结婚会唐突，翻了他每一条朋友圈，又不敢一次性全点赞，坚持每天一赞是为了引起注意……

他好像在隔空回应那些曾经应该被细水长流对待的喜欢。

结果都一样不是吗？要是当时卫惊鸿这么细水长流的追他，他当然还是会喜欢上他。

又是一个早上，已经习惯在书房等待的路照深今天没等来卫惊鸿的追忆，而是收到了邀请，晚上一起到附近的公园散散步。

路照深笑着答应，心里像是响起戒指盒被扣上的嗒吧声。

有什么东西被取出来了，也有什么东西被扣上了。

那天天气很好，夜幕将临，并不太热。

卫归一跑在前面，兴奋地指着天边多彩的晚霞，叫走在身后的爸爸们看。

卫惊鸿主动牵起路照深的手，他自己的手里有细汗，水塌塌的，有些滑。

他收紧握着路照深的手，用力地抓着他。

有所察觉的路照深转头看他，他们停下脚步。

心跳如擂鼓，卫惊鸿半克制着颤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肃认真。

“我爱你。”

第一步表白。

“嫁给我吧。”

第二步求婚。

第三步戴戒指。

戒指呢，卫惊鸿慌乱地摸遍口袋，找不到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