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拉拉他的手：&ldo;是你的女朋友吗？&rdo;

&ldo;她是……一个布依族女孩……&rdo;

虫工←木桥书←吧←

第71节：白日的祈祷（1）

4白日的祈祷

流行前线的橱窗高大宽敞，头顶的射灯一直照在阿哈头上，令她觉得皮肤有些发痒。

每隔两三个小时，阿新会来将橱窗打开，给她一点水喝。

她站在那里，如塑料模特一样，但她要做出一些动作，不断地改变姿势。

阿新在旁边设计了一根立柱，可以放帽子或是别的装饰品。

其实，阿新是为她考虑，有了那根立柱，她不时可以把一把手，小小的歇口气。

当路过的人们发现她是个真人模特的时候，就停下来观望，仔细地看她，吸引她的注意并试图和她说话。

她面无表情，不看他们，于是他们互相讨论，猜她是上海人还是北方人或者是混血儿，然后慢慢散开去。

她的目光望向路人头顶更远些的地方，看一天光阴的变化，从阳光新鲜的早晨到炽热耀眼的午间，紧跟着是喧嚣声令人昏昏欲睡的下午，然后是车流和人流突然像撤退一般涌塞到大街上的黄昏……这是一个不夜城，商场也近十一点才打烊。

一天站下来，她全身都有些僵硬了，阿新扶她出来的时候，她差点倒在了他身上。

&ldo;来，&rdo;阿新说，&ldo;让我看看你的脚肿了没有。

&rdo;

&ldo;它们好像已经不是我的脚了。

哎哟，我的鞋都脱不下来了。

&rdo;

她的脚真的肿了。

吃过饭，阿新带她去一个沐足城。

沐足城就在和流行前线相临的另一条街上，是城里开得最早的，十多年了，生意一直很好，如果是晚上八九点钟，一定要预约，还要排队，就像上下班时间城市交通干线上都会塞车一样，晚饭后来泡脚的客人也特别多。

阿新带阿哈去的时候，晚上十一点过，几拨客人已经走了，所以一去就被带进了房间。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有两张可以放倒后背的沙发，他们坐好后，两个穿拖鞋的女孩子就啪啪地端了水、拿了毛巾和按摩油来，把电视也打开。

给阿哈洗脚的女孩眉清目秀，看起来好像才有十四五岁，动作迟疑、小心。

当她抱住阿哈的脚的时候，阿哈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就和她聊天。

&ldo;你多大啦？&rdo;

另一个给阿新洗脚的女孩立刻说：&ldo;我们这里有规定，上班时间不准和客人聊天。

&rdo;她生得十分壮实，皮肤黑。

阿哈发现她这么说的时候，看了同伴一眼，有警告的意思。

&ldo;这个规定不合理。

&rdo;阿哈故意说，&ldo;如果不和客人聊天，怎么知道客人的要求，怎么知道客人是否对你们的服务满意？你说是不是？&rdo;迎着她的询问，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小声地说：&ldo;老板说过，如果客人不满意，可以直接找经理。

&rdo;

阿哈听她的普通话带着西南地区口音，就问：&ldo;你是哪里人，可以告诉我吗？反正咱们都是外地来的，认识一下，说不定以后可以互相帮助呢。

&rdo;

小女孩说：&ldo;那你是哪里人？&rdo;

&ldo;我是贵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