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哈不想说话。

她疲乏得有些迷糊了。

最后，阿哈和衣而睡，并且坚持留着夜灯。

凡是陌生的地方，她就不愿意有黑暗。

刚睡熟，她梦见自己背了弟弟邦，在相宝山的路上艰难爬行，去见外婆，外婆传话来说她想见伶俐的儿女了。

山上的风景很好，火红的枫叶在灌木丛里像红色的云。

可是邦越来越重，他好像是见风长，长得像个大人了，压着她没法呼吸，她想将他放下，可是他被绑在她身上，脱不开。

她使出全身劲挣扎，醒了，原来是笨拙的颜如卿压着她。

&ldo;卿哥哥你干什么？&rdo;她惊叫，将他掀了下来。

颜如卿离开她，颓丧地坐到沙发上，头发凌乱，手撑着垂落的头。

阿哈直喘气，愤怒盯视颜如卿，颜如卿不看她。

沉默好久，他才双手捂面闷闷的说：&ldo;阿哈，你真让我压抑啊！

&rdo;

第二天，他们回颜如卿位于狮子山下的宿舍，在楼下就被邻居女人一盆脏水从头浇到脚。

阿哈愤怒地要冲上楼，颜如卿却拉住她：&ldo;可能人家是无意的。

&rdo;

&ldo;什么无意，她天天在背后骂我是鸡，你就忍了？我以前不知道鸡是什么所以不生气，现在知道了还就着给她骂，真就那么窝囊？卿哥哥你太软弱了！

&rdo;

他张开双臂圈着她，将她往宿舍推：&ldo;你就不要和她一般见识了，谁都知道她过去在乡下被农民……现在又得了更年期综合症，心理变态嘛。

&rdo;

屋里的女人砰地打开门跳出来，头发凌乱眼圈乌黑，在窄窄的走廊上将他俩堵住，手指戳到阿哈的脸上破口大骂：&ldo;谁变态？谁变态？孤男寡女睡在一起，我还没去派出所报案啦，流氓！

骚货！

&rdo;

她吼声大骂的时候，他们就近看见她脸上两条新纹的眉，原本是黑的但又褪色了，有些发蓝，光光的深蓝色的眉上下跳动着，如两条大虫。

颜如卿感到一阵恶心，看看被她堵住过不去，就对阿哈说：&ldo;我恶心，不如我们去街上吧。

&rdo;

&ldo;你恶心我？狗男女！

&rdo;女人跳着脚，比划出一些下流动作。

阿哈被颜如卿抱住双手动弹不得，就抬腿去踢女人，刚够到了她的心窝上。

女人又一声怪叫，转身回屋取菜刀。

阿哈拉了颜如卿跑回宿舍，将门锁了。

女人握着菜刀来到他门外，叫：&ldo;狗男女出来！

&rdo;同时使劲往门上砍，一边骂一边砍，木门坚硬，刀口全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