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抱着教案走出教室，忽然间手机响了。

他走到办公室，然后把手机拿出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ldo;李一顾问，我是苏琪，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讨教，能不能约个时间去你家呢？&rdo;

李一皱了皱眉头，然后想了想，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于是回复说：&ldo;下周六我没有课，就那天吧。

&rdo;

&ldo;好的，那就这么定下来了。

&rdo;苏琪回复。

李一把手机放在一边，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课堂讲义。

他似乎是听到了远处的枪声，有似乎是没有听到，但是他抬起头，望着枪声响起的地方。

陈杨恍恍惚惚地离开现场，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悲伤，陈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全凭本能。

&ldo;我就说不让你去，对你没什么好处。

&rdo;赵涛给陈杨开门，看到陈杨得表情就说。

&ldo;闭嘴。

&rdo;陈杨的心情差到无以复加，他一把推开赵涛，然后走进屋子里，径直向冰箱走去。

赵涛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ldo;你第一次见到死人，不舒服也正常。

&rdo;

陈杨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咕嘟咕嘟仰头喝了一整瓶。

长时间的沉默，赵涛也没有说话，只是略带怜悯地看着陈杨的背影。

陈杨缓缓地回头，看着赵涛，有些发狠地说：&ldo;你知道会死人，但是你一点都不受影响，你知道会死人，但是你什么都不做！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他们？&rdo;

赵涛拧着眉头看着陈杨，说：&ldo;你疯了，我们和他们是对立的。

&rdo;

&ldo;我去你妈的。

&rdo;陈杨很大声地骂了一句，&ldo;你敢在死人面前这么说吗？&rdo;

赵涛被陈杨吓了一跳，此刻也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陈杨，似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陈杨骂完那一句，似乎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了，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然后拿着空罐子的那只手也垂下来，似乎已经麻木了。

赵涛走到陈杨的面前，然后说：&ldo;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应该生气，这是你早晚都要经历的，你现在做出什么我都能理解。

&rdo;

陈杨只是冷笑。

赵涛叹了口气，想要伸手把陈杨拉起来，但是陈杨一把把赵涛的手打开。

赵涛重新站直了身子，然后冷冷地看着陈杨，&ldo;你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对你有信心。

&rdo;

&ldo;你就当我是个废物，皆大欢喜。

&rdo;陈杨无所谓地说。

赵涛说：&ldo;等你被淘汰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rdo;

陈杨用空罐子磕着地面，发出无节奏的敲击声。

赵涛默默地看了陈杨一会儿，然后转身，上楼。

留陈杨一个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