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黑色长袍，突然产生了一种恐惧。

就是他，黑衣人。

杰克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转过脸。

收音机里现在放的是摇滚乐队&ldo;亲吻&rdo;唱的一首歌。

他看到自己的手在人行道上拖动，很小，白色的，很好看。

他从来没咬过自己的手指甲。

看着他的手，杰克离开了那个世界。

4

枪侠蹲下来，紧锁着眉陷入沉思。

他很疲惫，全身酸疼，他的思路越来越慢。

他对面的这个男孩简直不可思议；他睡得很沉，双手合在膝上，呼吸平静。

他回忆时几乎没有流露任何感情，只是接近末尾，讲到&ldo;牧师&rdo;和&ldo;《悔罪经》&rdo;时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当然没对枪侠讲他的家庭，和他自己的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但也有些零星地触及‐‐足够让枪侠拼凑出一整幅图画了。

但男孩所描述的那个城市从来没有存在过（除非是神话中的路德城），这点让枪侠十分不安。

他所有的叙述都让枪侠不安。

枪侠最怕那些影射的意思。

&ldo;杰克？&rdo;

&ldo;什么？&rdo;

&ldo;你醒过来后想记得这些事，还是全部忘记？&rdo;

&ldo;忘记。

&rdo;男孩很快回答。

&ldo;当血从我嘴巴里喷出来时，我都能闻到自己的屎的臭味。

&rdo;

&ldo;好吧。

你现在就要睡着了，懂吗？现在是真正的睡着。

过去，躺下，如果你觉得舒服的话。

&rdo;

杰克躺下来，一动不动，看上去非常小。

但是枪侠不相信他会一点危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