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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迪认得这声音,但是,他不能肯定这到底是奥兹巫师,还是布莱因单轨列车在说话。
也许,是某个巫师在说话。
总之,这里不是翡翠城,而且,布莱因现在也应该僵死成狗屎一般了,埃蒂用那场爆破把他送上了西天。
随着这声音的传出,烟雾中的路线图不停闪烁着,埃蒂这时已经不再将烟雾的变化与那声音联系在一起,尽管他认为这两者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
不,那声音其实是从管子里传出来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杰克的脸苍白得像张纸,于是,他在那孩子身边单膝跪下,说道:&ldo;这都是些垃圾,孩子。
&rdo;
&ldo;不‐‐不……是布莱因……他没有死……&rdo;
&ldo;他已经死了。
你听到的,就像是放学的时候,学生们听到的通知,只不过是声音被放大了些……就好比你听到,哪个学生被处罚放学后留校,哪个学生要到六号房间报到进行语言障碍矫正,诸如此类。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do;
&ldo;什么?&rdo;杰克抬头看着他,湿润的嘴唇颤抖着,眼中一片茫然:&ldo;你的意思是‐‐&rdo;
&ldo;那些管子是扬声器。
通过这个带有十二个扬声器的道尔贝声效系统,再娇小的人讲话也会变得很大声,难道你不记得那部电影了吗?它之所以这么大声说话,是因为它是只纸老虎,杰克‐‐一只纸老虎而已。
&rdo;
&ldo;纽约来的埃蒂,你在跟他说什么?说你那些愚蠢、污秽卑劣的笑话?说你那些糊弄人的谜语吗?&rdo;
&ldo;没错,&rdo;埃蒂说。
&ldo;我刚才是在说这么个谜语:&lso;装好一个螺口灯泡需要多少偶极计算机?&rso;伙计,你是谁?我他妈的知道你不是布莱因,你到底是谁?&rdo;
&ldo;我……是……奥兹!
&rdo;声音像雷鸣一般轰响着,宫殿里的玻璃柱子、以及宝座后的那些管子顿时变得光芒耀眼,&ldo;我是伟大的奥兹!
法力无边的奥兹!
你是谁?&rdo;
苏珊娜摇着轮椅,径直来到宝座下方的灰绿色台阶下‐‐这个宝座甚至会让珀斯老爷显得微不足道。
&ldo;我是苏珊娜&iddot;迪恩,一个微不足道的瘸子,&rdo;她说,&ldo;从小,大人就教导我要礼貌待人,但无需忍受放肆的胡言乱语。
我们在这里是由于命运使然‐‐不然,为什么会有为我们准备好的鞋子?&rdo;
&ldo;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苏珊娜?你想要什么?女牛仔?&rdo;
&ldo;你心里明白,&rdo;她说。
&ldo;就我所知,我们想要的东西是每个人都想得到的‐‐重返家园,因为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家。
我们‐‐&rdo;
&ldo;你回不去的,&rdo;杰克仓促慌恐地嘀咕道,&ldo;托马斯&iddot;沃尔夫1『注:托马斯&iddot;沃尔夫,美国作家,代表作有《天使望家乡》和《难返家园》。
』说过,你再也不能回家了,这是事实。
&rdo;
&ldo;那是谎言,亲爱的,&rdo;苏珊娜说。
&ldo;彻头彻尾的谎言。
你能够回家,惟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条正确的彩虹,从它下面走过。
我们已经找到彩虹了;剩下的,你知道,就只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