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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借他们的厨房煮个粥吧,剩下的食材就留给他们,我看那几个小孩都有些营养不良了。
&rdo;
&ldo;好的。
&rdo;帕洛斯接过食材下了楼,刚才上楼的时候,他们都看到那些门fèng里探头探脑的小脑袋,楼下至少有十个以上的孤儿,但在一个这么贫穷破败的小镇里,教堂显然也收不到多少募捐,他们的生活状况可想而知。
埃文德尔从来不喜欢小孩子,法师认为他们吵闹、任性、不讲理、喜欢找麻烦,还有着过度旺盛的好奇心和破坏力,不过就算不喜欢和小孩子相处,他还是愿意拿出手头的食物来让这些素昧平生的孩子们吃几顿好的。
孩子们看到食物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围在灶台边上不肯离开,那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直忙前忙后地帮他添柴烧火,帕洛斯就趁机问她:&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艾米。
&rdo;小姑娘说。
&ldo;艾米,你能告诉我这个小镇为什么会这么荒凉破败吗,还有教堂为什么会设立在这里?&rdo;
&ldo;这里以前是镇长的房子。
&rdo;看在食物的份上,艾米终于愿意多说几句了,&ldo;我听说最后一任镇长的小女儿是个有法师天赋的姑娘,他不想让女儿被教会带走,就把女儿藏了起来,后来圣殿骑士团来了,镇长的女儿和包庇她的镇长都被烧死,镇长的妻子疯了,后来有一天晚上在教堂放了把火……教团的老爷过来看了一眼,只让我们把这里当成临时的教堂。
&rdo;
&ldo;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rdo;
&ldo;十多年了,我也是听老人们说的,后来这里就慢慢破败了,庄稼种不出来,牲畜会离奇地死掉,井水也变得又咸又苦,人们都说这片土地被诅咒了,能搬的都搬走了。
&rdo;
&ldo;教会一直没有人来建新的教堂吗?&rdo;
&ldo;没有人管这里。
&rdo;艾米说,&ldo;只有神父和塞西亚依然照顾着我们,镇上的人偶尔会好心给我们送一些食物,但他们自己有的也不多。
&rdo;
帕洛斯帮艾米把煮好的食物送去给神父,神父是个一看就已经缠绵病榻很久的老人,而且似乎已经病得有些神志不清,塞西亚正在照顾他,少年牧师对帕洛斯礼貌地道了谢,接过食物慢慢地喂给老神父吃。
埃文德尔点了几只自己带的蜡烛,当帕洛斯端着食物上楼的时候,他正在明亮的烛光下写着他的百科全书,阿尔凯沉默地坐在窗子上看着外面,菲尔斯又不知跑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尽管法师告诉他在这附近恐怕根本找不到什么能看的&ldo;猎物&rdo;,娜塔莉尝了几口法师舀在盘子里给她的粥,发出了&ldo;唧唧&rdo;的抱怨声,直到埃文德尔从包里拿出小鱼干来她才住嘴。
在吃饭的时候,帕洛斯就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大概地跟埃文德尔说了:&ldo;那个诅咒听起来好怪,我从未听说过有类似的诅咒,你知道些什么吗?&rdo;
&ldo;等会儿我去看看。
&rdo;
法师这几天休息得很足,所以并不急着睡觉,吃完了晚饭以后埃文德尔端着烛台带着蝙蝠跟帕洛斯下了楼,这房子的后院就有水井,以前也许是生活用水的来源,现在就只能用来洗些东西了,帕洛斯打了一桶水上来,法师凑过去闻了闻,还舔了舔,然后啐掉嘴里又咸又苦的井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装了一些,又在附近的菜地里抓了一把土。
他们住的房间里并没有多大空间,所以埃文德尔就选了那个显然没有什么人会来的祷告厅,他从包里拿出一些坩埚、烧瓶、试管之类的实验器材,把土溶进水里摇匀,捣鼓了许久以后就拉了一些椅子凳子,把些东西都堆在房间的一角。
&ldo;告诉那些小孩子们不要碰这里的任何东西。
&rdo;埃文德尔对帕洛斯说。
&ldo;有结论了吗?&rdo;
&ldo;暂时还没有,这需要一些时间,明天再留一天吧,既然你这么在意他们的事情。
&rdo;
&ldo;……抱歉耽误了行程。
&rdo;帕洛斯没有否认自己确实很在意这里的事,埃文德尔吹了声口哨,让停在肩膀上的娜塔莉到门外去看着,免得有人过来打扰他们,然后他懒洋洋地靠在供桌上,拍拍身边的位置:&ldo;过来,有些事得跟你聊聊。
&rdo;
帕洛斯不明所以地走过去,像埃文德尔那样坐在供桌上显然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他没有去纠正法师,只是自己规矩地站在了旁边:&ldo;什么事?&rdo;
&ldo;你知道我正在筹划一场推翻教会统治的战争,对吧?&rdo;
&ldo;知道。
&rdo;帕洛斯低下头避开了法师的目光,这件事情始终让他有些纠结,可又实在是搞不清理不顺其中的头绪,便一直逃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