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当然为董事长自豪。

他很愿意提到董事长的大名，没准能吓住警察呢。

于是，石头面露笑意说：&ldo;我说过了，董事长是外国人，那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们省的很多领导都跟我们公司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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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涛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他弹了弹烟灰，不咸不淡地警告道：&ldo;别用董事长吓唬我，你信不信，我还就不怕什么关系不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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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能感觉到眼前的警官挺有脾气，赶紧转移话题说，&ldo;刚才问我什么时间到内蒙的?我告诉你，我是4月底来的，来时这里刚刚化过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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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涛见这小子很会转弯，便也温和下来。

又问他总共借了多少美元?

石头搬着手指头，闭着眼数了数，似乎算不清楚，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已经忘记了。

周涛知道对方在回避主要矛盾，这是所有犯罪嫌疑人在被抓初期的一种普遍心理，先不管他。

周涛只想知道他是用什么方式把&ldo;借&rdo;的美元汇往边西省的呢?石头的答案很简单：银行。

他说是通过中国银行和中国农业银行以汇款、转账等方式先汇到个人在边西省的银行账户上，然后由公司财务想办法把它提出来，进行结汇，再转到公司自己的账户上。

周涛闭着眼帮他算了一笔账，如果你的公司每借100万美元中，给你百分之五的提成，而你从事的时间在五年左右，怎么也得挣个几十万美元了吧?石头睁圆了双眼，愤愤地说：&ldo;你以为我挣得多吗?大头还不是被公司挣了去。

我在外地借美元，一般的市场价是，可是等我把钱汇到边西省银行的账户上，公司到银行结汇时，银行的美元比价是，这中间涨出的的差额，都被公司赚去了。

其实我每借100万美元，公司只给我提成1万美元的辛苦费。

这些年下来，我根本没挣多少，我老婆孩子并没跟着我过什么好日子&rdo;

周涛嘲讽石头：&ldo;你呀，你看到的只是这一点，更让你气愤的事恐怕你并不知道。

公司拿着你借来的几千万外汇到国税局申报，说这是你们公司出口创汇的，以骗取国家17的出口退税和每一元美元贴三分钱的贴息，你算算，100万美元，公司出口骗税这一项就干赚20万美元，他们给了你多少呢?而几千万美元公司的外汇，你又损失了多少出口骗税，你还对你的老板忠心耿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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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果然经不起分析，他有些恼火地说：&ldo;其实，公司只是口头答应给我那1万美元的辛苦费，但还没给呢。

我家里的生活全靠每月几千块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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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涛吐着烟圈慢吞吞地说：&ldo;更重要的是，你帮公司&ldo;借&rdo;美元要承担生命风险，这不是，你被抓进来了?&rdo;

石头深深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