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站长又劝了一阵，问道：&ldo;您的儿子黄向东，是不是在日本人开办的哈尔滨开拓医学院工作，给一名叫高官正树的日本教授当助手，住在北二幢5层402宿舍?&rdo;

&ldo;你们……你们都知道了?&rdo;黄淑凤神色紧张，&ldo;求求你们，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过他吧!算我求你们了!&rdo;她&ldo;扑通&rdo;一声跪下就要磕头。

铁柱连忙上前扶住。

吴站长说：&ldo;您别担心，我们不会为难你们娘儿俩。

&rdo;他透过窗户看看外面，黑夜沉沉，寂静无声，只偶尔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吴站长低声问黄淑凤：&ldo;您儿子黄向东和三条洋平长得很像?&rdo;

黄淑凤含泪点头，&ldo;双胞胎兄弟，哪能不像啊?&rdo;

&ldo;非常非常像吗?您再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区别。

&rdo;吴站长追问。

黄淑凤想了想，说：&ldo;还是有区别的。

他们俩的身高和五官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比我家瀛子‐‐比我儿子黄向东瘦些，也黑些。

再有他的眼神很吓人，看上去阴冷阴冷的。

&rdo;

吴站长又问：&ldo;他的日语说得怎么样?&rdo;

&ldo;好着呢!他父亲回日本的时候特别叮嘱，一定要让他学好西医和日语，我儿子特别聪明，都说他的日语讲得比日本鬼子还流利。

&rdo;黄淑凤回答。

吴站长缓缓点头，看了看铁柱和小吕。

铁柱沮丧地说：&ldo;队长，怎么处理?是不是要马上通知延安情报部和社会部?唉，好事办砸，就等着挨批评受处分吧。

&rdo;

&ldo;别急，先回白大爷家。

&rdo;吴站长把手一摆，&ldo;大娘，这件事非同小可，您得马上收拾东西跟我们走一趟，行吗?&rdo;

黄淑凤早吓得六神无主，只有连连点头的份儿。

道里区新城大街是个热闹地方，一条街上挤挤挨挨，建有几十家剧院、饭店和旅馆。

铁柱身穿车夫的号衣，身后放着一辆破人力车，吴站长穿着灰色短褂，两人蹲在地上，边抽纸烟边假装闲聊。

铁柱低声发牢骚道：&ldo;队长，要不咱们先去吃点啥吧，打中午开始我就没吃饭，一直守到快天黑，我都快饿死了!&rdo;

吴站长抽了口烟，呸呸直吐烟沫子，&ldo;你没吃饭，我不也没吃吗?别废话了，打起精神盯着。

哎，看那边!&rdo;

铁柱转头看去，见一名三十几岁的少妇顺着路边朝北走去。

这少妇身材丰腴，穿着裁剪合体的欧式洋装衬衫和黑色长裤，留着短发，皮肤白嫩，鼻梁上戴一副小巧的眼镜，看上去风韵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