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在潺潺地流着，道旁衰朽的树叶一片片落了下来。

一个苍老的老太太，也仿佛枯叶一般，落在了那块巨石旁边。

那老太太一身粗布麻衣，带着一顶红头巾。

她的脸就像是满是旱季梯田的山脊，下巴有些长，说话的时候，下巴动的幅度比嘴巴大。

老太太说道：“薛庄主果然守信，只是不该把盗帅也给请来的，我老婆子今天只能杀一人。”

望着老太太的打扮，楚留香仔细回想一下，江湖中年老的妇女高手不在少数，最有名的自然是华山前掌门枯梅师太。

可这样一个黄脸老太太说话这般狂妄，想来不在枯梅师太之下。

楚留香却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楚留香心头感叹，“若是红袖在这里一定知道这老太婆的来历。”

自己不认识这黄脸老太太，老太太竟然一眼就认出了他来，这倒让楚留香吃了一惊。

“前辈究竟有何仇怨，要约薛庄主到此一战？”

楚留香试图询问出来一些线索。

“他，他杀了我的儿子。”

老太太抬起手指向了薛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倒不像一个武林高手的样子，更似街上耍泼的老太婆。

薛衣人一动不动，他不想跟老太太争论什么，毕竟死在他的剑下之人那么多，其中或许正好就有这个她的儿子。

人家来报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就受死吧。

“老太太说着，早已干瘪如枯木的一只手剑一般刺出，直取薛衣人的胸口。

眼见两个老人就要在自己眼前打起来，楚留香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只得往后退了几步，让出足够的空间给两人施展。

那老太太的手就要刺到薛衣人胸口，将他的心挖出来。

原本站着不动的薛衣人，微微侧身，刚好闪避开来，好像不费多大的力气。

紧接着，那老太太第二只手忽然射出一只袖里剑，此时她离薛衣人太近，薛衣人注意力又全在先前那一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