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下手他自然心里是清楚的，阿墨中的那一掌，师父怕是用了十分功力，阿墨心脉具裂，根本救不了。

琉心眼眶通红，之前一直忍着，没敢哭出来，现在看到云袖满脸泪痕，满口鲜血，终是忍不住的哭出来。

琉心伸手抱住云袖，大哭起来：&ldo;阿袖不疼不疼不疼……呜呜呜……阿袖不要哭了……呜呜……&rdo;。

云袖全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般，任由琉心抱着，头无力地枕在琉心肩膀上，无声地留着眼泪。

琉心的心像被人用刀绞一般，始终揪着一颗心，虽然她本来就没有心。

&ldo;琉心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阿墨好不好&rdo;，云袖很虚弱，声音也小到几乎听不见。

琉心低头抽泣，点头答应：&ldo;好，好，阿袖，我帮你救阿墨&rdo;，说完琉心让若雪扶住云袖，琉心转身施法，这哪里是在救命，分明是一命换一命。

可是

慢慢的，琉心眼里有些不忍，转身为难地对云袖说：&ldo;阿袖我救不了阿墨……&rdo;。

&ldo;为什么？为什么你救不了他？？为什么？你不是可以生死肉骨吗？你不是起死回生吗？为什么他就不可以？？&rdo;，云袖强撑着，一口气说完，质问琉心。

琉心被云袖突然的质问吓到了，红着眼圈，可怜巴巴过去拽着云袖的衣袖，&ldo;阿袖你别急，你听我说……&rdo;。

&ldo;呃&rdo;，云袖呕出一口鲜血，虚弱地靠在若雪身上。

琉心一边哭一边说：&ldo;阿袖我先救你，你别说了……呜呜……&rdo;，说着琉心双手扶在云袖的脸边，脸缓缓靠近云袖，额头紧贴着额头。

&ldo;阿袖，我本来就不是人，化成人形，千百年来只有这么一次，是因为你，现在，我不想看到你那么痛苦了，我要把它还给你……&rdo;，说完，琉心伸手将云袖空洞无神的双眼遮住，自己再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云袖闭上眼睛，感觉有一股暖流从眉间流进来，这股暖流从眉间，慢慢渗透到她的四肢百骸，浑身的筋骨都舒展了一遍。

良久，云袖的长睫毛颤抖了一下，慢慢睁开双眼，眼前再没有琉心，只是她的脸颊上多了一滴泪。

第60章

云袖茫然地抬起手，指尖触到脸上的那滴泪水。

指尖触到的液体还带有一丝温热，这丝温热似要隔着她的皮肤，将她整个人的心都灼烧起来。

云袖愣愣地坐在原地，整个人彻底安静下来，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很安静，也很陌生。

&ldo;琉心&rdo;。

云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身形有些不稳。

若雪伸手要去扶她，云袖推开若雪扶她的手，摇摇晃晃一直往前面走，口中念念有词。

&ldo;呵呵……你倒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却不知&lso;空悲戚，没理会，人生死，是轮回&rso;……&rdo;。

说到最后，云袖肩膀耸动，嗤笑起来，似在嘲笑这一切。

&ldo;云袖……&rdo;，扶风唤她，云袖停住脚下的步伐，回身冷眼看他。

扶风浑身打了个冷战，自打认识云袖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云袖用这种眼神看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