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尤里安&iddot;谢苗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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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1945年3月14日6时32分

施蒂尔里茨驾驶着汽车向边界飞驶。

他口袋里装着两份护照：他自己的护照和他妻子英格丽特。

&iddot;冯&iddot;基尔施坦的护照。

通过德国的边防哨卡之后，他转过身来对凯特说：&ldo;现在好了，小姑娘。

可以认为一切都结束了。

&rdo;

这里已经是瑞士的领土。

天空异常晴朗，没有一丝云彩。

背后几十米以外，天空也是这样高不可测，空中同样悬挂着一轮在晨曦照下变成了谈黄色的月亮；在那透着绿意的橙黄色色的天空里，云雀同样感到凉意。

那里的天空同样是美丽他天空，然而那是德国的天空，在那里，时刻都有可能出现盟国的异常漂亮的银色飞机；这些飞机每秒钟都可能投弹；炸弹随时可能给大地带来死亡。

在最初的一瞬间，这些炸弹看起来好像是银白色的，躲在地面上观察投弹的人眼看着炸弹向他们的鼻梁落下来，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道旁乌黑的春天的烂泥腾空而起。

这些杀人武器的速度是那些暂时还活着、但已孤立无援、濒临绝境的人们所无法看见的…

施蒂尔里茨驱车驶进伯尔尼。

在穿过这座小城的时候，他在一盏交通信号灯下减慢了速度，因为旁边有几个孩子走过。

他们边走边吃夹肉面包。

此时凯特哭了起来。

&ldo;你怎么啦？&rdo;施蒂尔里茨问道。

&ldo;没什么，&rdo;凯特回答说，&ldo;我终于看见了和平，可他再也看不见了……&rdo;

&ldo;可是对小男孩来说，一切可怕的东西现在都结束了，&rdo;施蒂尔里茨重复一句，&ldo;对于小女孩也同样…&rdo;

他很想轻轻地对凯特说几句安慰的话，他心中充满了柔情，但他却不知怎样用言词表达出来。

有多少回，他默默地说着那些温柔、平静、断断续续的话语，那是对妻子萨申卡说的…那些多次重复的没有说出口的话语，要么变成了诗歌，要么转化为不曾爆发的、但又时时令他不安的内疚。

&ldo;应该只想未来，&rdo;施蒂尔里茨说，但他马上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非常愚蠢、而且毫无用途的话。

&ldo;没有过去就没有未来，&rdo;凯特擦干了眼泪，回答说，&ldo;请原谅我……我知道，安慰一个痛哭流涕的女人是多么困难……&rdo;

&ldo;不要紧……你哭吧……主要的是对我们来说，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rdo;

美好的意图

施蒂尔里茨想错了。

在伯尔尼同施拉格牧师会面后他就明白了，他的工作还没有结束，相反地，这一切还仅仅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