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他回头看去，一眼瞧见一道倩影，站在墙根，差点被干枯的稻草挡住，只隐隐约约露出小半个身形。

红烟红着眼跑来，她速度太快，顾晏生只来得及站起来，便整个人被她撞到，险些摔跤。

&ldo;我把他杀了。

&rdo;她心里害怕，干脆紧紧抱住顾晏生。

俩人差不多年纪，但顾晏生比她高了一点。

&ldo;然后呢?&rdo;顾晏生拉开她的手。

这是拒绝的意思，红烟明白，眼神不由自主黯然下来，&ldo;都被你猜中了，但是我心里好慌。

&rdo;

&ldo;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rdo;

找来这里说明什么?

说明红烟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身份说不定也知道是他杀了八皇子。

&ldo;我……&rdo;他眼神突然变了，从刚刚那种温和变成了冰冷，像盯着猎物一样。

红烟吓了一跳，&ldo;冯正……冯正临死前说的。

&rdo;

冯正倒在地上，知道自己中毒八成跟顾晏生有关，便将他从头骂了个遍。

说得可难听，红烟全程听了进去。

&ldo;冯正还说了什么?&rdo;顾晏生擦了擦匕首上的水珠，脚下微挪，离红烟更近。

红烟不自觉后退一步，&ldo;没有了，冯正还没来得及说其它的就死了。

&rdo;

&ldo;是吗?&rdo;顾晏生盯着她的眼睛。

他从小学会察言观色，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他只看到了红烟眼里的不解，期望，没有心虚。

&ldo;嗯。

&rdo;红烟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紧张。

俩人离的极近，顾晏生走一步，她就退一步，她退一步，顾晏生就走一步。

&ldo;这把匕首是我母妃送我的。

&rdo;

那匕首冒着寒光，被他握在手里，刀面朝下，红烟的哥哥参了军，习了武，曾告诉她，这是蓄势待发的意思。

红烟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坐下来。

&ldo;娘说如果害怕，伤心，出现不正常的情绪，就用这把刀割自己一下，身体痛了就不会再想其它的。

&rdo;

他把害怕和伤心比喻成不正常的情绪，难怪从来没见过他脸上出现过类似的表情，大概那些对他来说都是不正常的。

&ldo;借给你。

&rdo;

顾晏生手腕一转，将匕首尖正对下方。

风吹过，刮起他单薄的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道白痕，因为年纪小，愈合的很好，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但是细细一数，居然发现多达十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