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听见自己的喉咙咕咚了一声，他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四目相对间，脱口而出的却是我可以抱一抱它吗?

周引作势要把猫让给他抱，李擎一只手箍上周引的肩头，强势地把他摁进怀里。

猫偎在周引的怀里，而他搂着周引。

一个心知肚明的越界的拥抱。

李擎明白过来，没有人会对朋友可以做什么划出清晰分明的界限，也没有哪件事只属于特定某种关系，越不越界不看做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欺骗不了自己。

当晚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去学校西南门之前，李擎意外被阮葳拦下来。

除去同在一个班，他们着实没有任何联系。

李擎在等待阮葳开口，阮葳拧起好看的眉头，看他的眼神充满困惑和不解，&ldo;你要给我一个理由。

&rdo;

&ldo;什么?&rdo;

阮葳咬了咬嘴唇，面上仍有不甘，&ldo;拒绝我的理由。

&rdo;

李擎回避了她的视线。

阮葳问：&ldo;不喜欢我?&rdo;

李擎面有难色，&ldo;抱歉，是我的问题。

&rdo;

&ldo;我当然知道是你的问题，&rdo;阮葳眼里闪着泪花，声音含有怒意，&ldo;你太过分了，我跟你说话，你到现在都没正眼看我。

&rdo;

李擎用口型说了抱歉，因为愧疚始终没有和阮葳对视。

&ldo;你走吧，不喜欢我算了，反正我也没多喜欢你，&rdo;阮葳骄傲地扬起头，&ldo;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找了不如我的，我会嘲笑你的。

&rdo;

李擎再次郑重地道歉，紧接着几乎健步如飞，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李擎走了以后，阮葳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在近处旁观的三两好友立即围上来，有人义愤填膺也有人表示宽慰。

&ldo;哎早说了这个人不行，配不上你，你没看他平时的穷酸样?&rdo;

&ldo;你们都没听说吗?他‐‐&rdo;

李擎是在某个天气晴好的周六，向周引提议下午可以来他的住处。

为了表示目的纯良，他特意补充是过来写作业或复习功课。

说完他倒先不好意思低下头，像是受不了自己心口不一。

周引没有发现他的局促，眼睛亮亮的，&ldo;我可以去吗?&rdo;

&ldo;嗯，中午我做饭，要尝尝吗?&rdo;

周引点了点头，跟李擎约好中午放学在校门口见。

整个上午，不管是小测还是听课，李擎都心不在焉。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周引，想象他即将走进他的地盘，也想象他看见自己最真实、困窘的一面时会有的反应。

隐秘的快乐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尊心两相对抗，他的内心异常焦灼，简直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