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老皇帝扯开桌子上废弃的圣旨，突然捂着头呵呵地笑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仿佛鹰隼的叫声一般刺耳。

半晌后，他停下笑声，把脖颈边的血迹随手一抹，转身入了书房侧殿的屏风后。

皇后张氏在李轩的陪伴下，捆住手脚堵着嘴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晚上。

她的脸上早不见了之前的淡定从容，恨恨地看着老皇帝的眼神仿佛想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皇帝示意李轩把张氏嘴上的布拿下，低着头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突然一个猝不及防的耳光打上去，皇后保养良好的脸颊顿时留下了一个红印。

&ldo;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怎么样？可还舒服？&rdo;他轻描淡写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细致地欣赏着自己给对方留下的伤痛，和张氏脸上的愤恨。

&ldo;啪！

&rdo;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扇上去。

张氏的两颊都红肿了起来。

&ldo;我会留着你皇后的位置，让你好好看着张家和你们的宝贝儿子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向灭亡。

我会让你看到，辜负了朕是一种什么结果。

&rdo;他说着忍了忍胸口蔓延的情绪，转身准备离开。

朝堂上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该做好准备，怎么让这些人获得最应有的惩罚，才能以一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他竟然隐隐地有些兴奋，加快了步伐。

&ldo;陛下！

&rdo;张氏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她的嗓音已经暗哑，粗粝难听，但是门口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还是停住了步伐。

&ldo;陛下，臣妾想问，太子被废以后，谁能当得大位？&rdo;张氏的话一字一顿，看得出来这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比太子和张副相的安危都要来的重要。

皇帝的嘴角隐秘一翘，眼中闪过报复的快意：&ldo;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rdo;

背后的声音半晌没有响起，但是越来越重的鼻息说明张氏此时的心情并不平静。

&ldo;是桀王？&rdo;皇后的话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笃定，&ldo;我早该猜到了，是他，是赵桀，对不对？我早该掐死他！

我早该掐死他的！

&rdo;

张氏粗粝的声音彷如痴狂，皇帝嘱咐李轩好生看管着她，然后转身大步出了御书房。

朝臣们已经在殿中等候多时了。

&ldo;所以你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地成了太子？这也太容易了吧？&rdo;顾想窝在赵桀的怀里，伸出手指在他的下巴上搓了搓，神情里写满了&ldo;你这是撞了天大的狗屎运&rdo;。

&ldo;你怎就知道我未出一份力气？&rdo;赵桀把他作怪的手拿下来，放在唇边轻啄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