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蠢货……”

男人的语调有些危险：“也对你做了同样的事？”

江也却不答，只是微微转过头，看向地上的茅草，给男人留下一个倔强的侧脸。

男人忽地压低了声音，如同淬了带毒的蜜一般，柔情道：“我杀了他，给你出气好不好。”

江也却不置可否，而是道：“你和他都是一起的，不必在这里虚情假意，要杀要剐随便你。”

男人笑了下，正要说些什么，却瞥见少年杏目低垂，眼角慢慢晕染上点点红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缓缓凝结出一层水雾，那水雾又聚成了一滴泪珠，将落未落地悬在少年的下睫上。

“你……”

男人有些慌了，但又有几分迟疑，在那泪珠即将落下时，男人还是没忍住，转到江也却身前，抬手欲捧起他的脸颊：“我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话说一半，男人猛地后撤半步，饶是这样，也被剑气削去了一缕头发。

再抬眼看，江也却面容平静，左手抬起，轻飘飘地挥去指间剑气，哪还有方才泫然欲泣的模样。

江也却道：“你不过是阅历高了我那么一点，假以时日，你定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乍一听十分不讲道理，毕竟修道之人拼的不就是个修为阅历，只是江也却不仅说的理直气壮，出招时也剑气澄澈，毫不拖泥带水，倒让男人心里起了几分想要赞同他的荒谬心思。

“江小公子说的是。”

男人拍了拍手，佩服道：“长得好看，又会骗人，小公子还真是个危险人物。”

江也却：“你认识我？”

男人说道：“若不是性别不合适，天倚楼找小公子的架势，倒快让别人以为小公子是天倚楼的少主了。”

江也却想起花眠眠那句他母亲对天倚楼有大恩，心里面不由得有些难受。

见江也却沉默，男人又道：“只是小公子的师门似乎只关心失踪的另一位弟子，没有人在意小公子的安危呢。”

江也却：“我又不是什么香饽饽，非要人人都惦记我才满意。”

“好吧。”

挑拨不成，男人摊手道：“我带走这蠢货也是受人所托，无意与小公子为难，不如这样，小公子今日让我们离开，我回头再来救小公子出去，可好？”

江也却道：“说得好听，不过就是想两边通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