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数年前变成杨岸家的奴隶，作牛作马，过得十分艰辛。

后来听说杨岸要用二十名奴隶殉葬他那突然死去的小妾，已经指定是我们这一曲奴隶了。

反正是一死，不如拼一拼。

于是我就和四个奴隶结伴逃出仇池。

我们没有走东边部众聚多的西汉水，而是往西从宕昌羌部众的东边走到了孔函谷，然后从那里沿着白水江（今白龙江），小心避开白水羌，翻摩天岭来到晋寿。

一路仓惶不安，缺食少穿，最后五人只剩下我一人到了晋寿，被捕为官奴，一待就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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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华听完不由点点头，看来比我南逃时还不堪，好歹我那时还有甘、张两位兄弟和数百人。

看看这位姜楠，就知道老天爷对我还不薄。

&ldo;那你还记得那些路吗？&rdo;曾华最关心的是这个。

姜楠想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答道：&ldo;回大人，小的不会忘记那段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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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华放心了，他问过好几个人，都没有人能如此绕来绕去，大多都是或直接沿西汉水直下晋寿郡，或从阴平郡直下晋寿郡。

看来这次张寿找对人了。

&ldo;那就好，你想想，我要是带两千五百人沿着你走的那条路，多久能到武都（今甘肃西和县南，仇池山下）城下？会不会被别人发现。

&rdo;

&ldo;回大人。

从晋寿过摩天岭一段路人烟罕见，应该不怕被人发现。

关键是过白水的时候。

那里有数万白水羌牧居，需要小心避开他们。

不过那里崇山峻岭、连绵不绝，而白水羌主要聚集在白水河谷周围，我们远远地绕过去就可以了。

&rdo;姜楠一边盘算着，一边答道。

&ldo;到了孔函谷，那里是宕昌羌部众的地盘，我们从他们的东边掠过，就可以直接到武都城下了。

如果顺利的话，只需十日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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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姜楠又补充道：&ldo;现在是隆冬已过，早春正寒的时候，山上的雪还没有开始化，而且还有可能有雪天。

这个时候的各羌人部众是不会轻易出营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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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华听完之后，默然不语地看着姜楠，看得姜楠心里直发毛，跪坐在那里有些不安。

此子不是一般人，普通人逃命就逃命了，而他不但逃得命来，连路上的情景也摸得一清二楚，此等心计见识，&ldo;有心人&rdo;这个称呼就太小瞧他了。

如此坚韧有识之人，曾华觉得自己还是第一次碰到。

一定要把他的底细问出来，然后收服他！

过了好一会，曾华才悠悠地说道：&ldo;姜楠，我连奔袭武都这等机密大事都与你相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