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忙给他递手帕，劝他不要太过伤心，眼下的窘境只是一时的，一切都会好。

在宋凌霄的劝解下，郑九畴慢慢敞开了心扉。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ldo;宋公子，你的恩情，九畴铭感五内，只是，我学业荒废已久，恐怕这次乡试也没有姓名，不知何时才能报答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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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咳。

&rdo;隔壁桌传来不悦的清嗓子声。

食不言寝不语，圣人的训导，怎么这郑九畴还号称自己是秀才，连这也不懂？

从刚才上桌起就嘀嘀咕咕个不住，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非得吃饭时候说。

陈燧放下筷子，饱了。

宋凌霄抬眼望了一下隔壁桌，小声对郑九畴说：&ldo;郑兄不必谢我，今天的招待全是那位陈同学准备的，你要谢的话，就谢他吧。

&rdo;

郑九畴也压低了声音：&ldo;非也，那位陈公子地位尊贵，与我云泥之别，若不是因为宋公子你，他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何况是帮我了。

我只感谢宋公子你。

&rdo;

郑九畴这个人敏感得很，直觉非常敏锐，他能感觉到陈燧十分嫌弃他，若不是因为宋凌霄，绝对不会帮他，而且，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陈燧那般粗暴地对待他，使得他本就破碎的自尊心更加雪上加霜，他是死都不会对陈燧说一个&ldo;谢&rdo;字的。

宋凌霄无奈，那就随便郑九畴吧。

&ldo;你们二人吃完了便出来，不要磨蹭。

&rdo;陈燧站起来，带着蓝弁往外走，路过宋凌霄他们那桌时，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宋凌霄冲郑九畴撇了撇嘴，那意思是，陈燧就是这样的人，好话不会说，好事全办了。

然而，郑九畴有自己的心思，并不能和宋凌霄产生共鸣。

&ldo;宋公子说会帮我找到双彩釉，可是当真的么？&rdo;郑九畴见院子里没人了，便放心地同宋凌霄说话。

&ldo;是啊，只要你告诉我她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还有，三年前，她们租住的宅院在什么地方，我可以找人去查。

&rdo;宋凌霄笃定地说道。

郑九畴却突然沉默了，水汽再一次溢满了他的眼眶。

&ldo;宋公子，对不起，我之前那样待你，你还愿意帮我……我，我实在是无地自容。

&rdo;郑九畴的眼泪落到了蓬松的胡须里。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挺煽情的场景，宋凌霄却忍不住想笑：&ldo;噗‐‐&rdo;

郑九畴泪眼朦胧地看向宋凌霄，眼中透出狐疑之色。

&ldo;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郑兄想不想重新修整一下容貌？我听说郑兄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人物，何必为了一个骗子，蹉跎了自己呢？&rdo;宋凌霄急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