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教训

闻言，陆岩警觉地死死盯着白岩：&ldo;你到底想干什么!&rdo;

&ldo;你问这话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rdo;白岩一贯地风轻云淡。

&ldo;……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rdo;

&ldo;杀你，对我来说没什么好处。

&rdo;

&ldo;你可以报仇啊，替那小狐狸精报仇，这不是你想的么?&rdo;陆岩捉摸不透，因为眼前之人太不真实，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可神仙又怎么会帮助妖孽?但这白衣人身上哪怕是一丁点的气息他都闻不到辨不出，这是陆岩从来没有遇到过的。

&ldo;你戾气太重，&rdo;白岩道，&ldo;总是以己度人。

&rdo;

&ldo;放屁!&rdo;陆岩粗鲁地骂道，&ldo;废话少说，要杀要剐随便你，少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rdo;

白岩照样不温不火的态度：&ldo;你这榆木脑袋还真是难开窍。

&rdo;

陆岩还想破口大骂，只见白岩长袖一挥，山洞里的景象立刻就变了，白岩和陆岩脚底下都是奔腾咆哮的洪水，周围的村庄被洪水冲毁淹没，叫喊声不断，侥幸逃生的村民站在高处朝洪水里喊叫，看穿着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人。

陆岩皱眉：&ldo;你想淹死我吗?&rdo;

白岩目光淡然地朝洪水看去，陆岩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村民正在洪水中挣扎，沉沉浮浮，手里抓着一根藤蔓，看似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在陆岩疑惑的目光中，一条鱼精费尽全力游到村民身下，把村民往岸上顶去，村民慌忙地抓着树藤奋力向岸艰难攀去，最终得以安全上岸，可鱼精却被洪水冲走了。

白岩没说话，长袖再次一挥，变成了火光冲天的场景，惨叫哀嚎不断，就像人间炼狱一般，黎民百姓被烧的烧，死的死，却有不少妖精变成人形冲进火场施救，甚至还有施展卑微的法术熄灭大火。

场景再变，漫天飞雪，北风呼呼刮在脸上生疼，饥荒偏逢大雪，饿殍满地，九尾狐幻化成人后施粮施药，愣是让灾民们等到了官府的救济粮。

这回变成了现代，小学生扶起跌倒老人，却反被老人诬陷说是孩子撞倒她的，要求赔偿医药费;肇事者开车逆行撞倒老人，却始终不赔偿医药费，暗地里买车买房，直到老人去世;小伙子见义勇为跳河救人，被救者上岸后，小伙子因体力不支沉溺，被救者家属拒不承认小伙子救人行为……

&ldo;你总说妖代表的就是恶，人类又何尝没有恶人?&rdo;白岩淡淡地看向陆岩。

陆岩哑口无言。

&ldo;人类的寿命相对于妖来说很短，思想却比妖复杂得多，有时候人的嘴脸比妖的更丑陋。

&rdo;白岩缓声道，&ldo;人有好人坏人，妖也有好妖坏妖，你身为天师要替天行道，却没有一双辨别是非的眼睛，又怎么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天师?&rdo;

陆岩双手成拳，薄唇紧抿。

山洞里又变回原来三面石壁的场景，白岩负手望向远处绵延的高山说：&ldo;看事物想事情不要太执着太片面，有些人眼睛看不见，但心里却看得清楚，而你，有一双眼睛，却不用它来辨别善恶是非，你啊，是被仇恨蒙蔽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