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白露回到后院的时候，发现老夫人已经回府去了，她才想起来，老夫人有午睡的习惯。

看来，她就只能跟着方婉君一起回去了。

想起要跟方婉君同乘一辆马车，宁白露就有点小郁闷，昨天刚结下了那么深的梁子，今天就要单独面对，这种感觉，换成谁都是有点难以接受的。

宴会厅的台子上，已经有人在唱戏了，今天是寿宴，少不得要请戏班子来唱戏。

饭菜已经撤了，换成了瓜果点心，众人一边看戏一边喝茶吃点心，倒也是很惬意。

戏台上的戏文老得掉牙，但众人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基本上，每个府上寿宴，都是会唱这曲戏。

宁白露是不喜欢看戏的，若不是有茶水点心，她估计都快要睡着了。

“我说，宁九小姐，之前传言你得了疯病，是不是真的啊？”

一个带着八卦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宁白露微微侧目，就见着一个三角眼的华服妇人坐在了她的身边，目光都带着几分的八卦。

“这位夫人，贵姓？”

“我家老爷乃是林学士。”

“原来是林夫人。”

“正是。”

宁白露淡淡一笑，“至于这疯病的传言，林夫人觉得是真，还是假呢？”

“这个……”

林夫人的目光轻轻闪动了一下，“恕我直言，若是在见九小姐之前，我必定认为是真的，但在见了九小姐之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实啊。

看九小姐才华横溢，言行举止又未曾有疯癫之态，因此，传言似乎是另有隐情啊。”

“有些事情，林夫人心中明白便好，今日若非是祖母垂爱，白露又怎可能来这里见见世面呢？”

“原来如此。”

正说着，就见着方婉君走了过来，宁白露估计紧张地说：“林夫人，我母亲来了，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抱歉。”

林夫人闻言，心中更是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这宁九小姐哪里像是一个疯癫的傻子，明明就是兰心蕙质，冰雪聪明的美人儿。

方婉君见着两人在说话，不由淡淡笑着说：“林夫人，在跟白露聊什么呢？”

“宁夫人，我在问今天这戏好不好看，九小姐说，她从未看过，觉得挺新鲜的，我就顺便邀请她下次去我们府上看，我们家老爷就喜欢听戏，府上还专门养了些戏子。”

这林夫人果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就足以让人惊叹啊。

宁白露站了起来，对方婉君很是尊敬地说：“母亲，请坐。”

“乖女儿，你也坐。”

“谢母亲。”

林夫人不由笑着说：“啧啧啧，宁夫人，看着你们母慈女孝，我真羡慕啊。”

话虽然这样说，但她的心中却不是这样想，她更相信方才宁白露所言，也知道方婉君在人前向来都是喜欢装慈悲和善的。

方婉君听着，脸上越发带着慈善的笑意，“我们府里的姑娘们，个个都是知书达理的好女儿，我这个做母亲的，自然也是分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