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可以，杜酌希望颜绘永远都不知道。

圣君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不然也不会瞒了这么久。

温瑢从明澈未说完的话中只知道‐‐发现儿子被厉鬼缠上的颜家父母凄惶之间想出了推颜绘送死的主意，反正和能传宗接代又在身边养了二十多年的哥哥比起来，出生后就一直养在老人身边的颜绘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但其中的细节，温瑢无法推测。

他轻轻揽住颜绘单薄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安慰。

陆淮卿默默躲在了温瑢身后，他什么都知道，但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颜绘疑惑地看了一圈，谁都不说话了，似乎都刻意避开了她的眼神。

但颜绘是那么好糊弄的吗?很直白看向颜锦辉：&ldo;你们到底来干什么?&rdo;

她多聪明，知道颜锦辉为了达成目的，绝对会说实话。

杜酌和明澈有心拦她，颜绘却道：&ldo;有什么还能瞒我一辈子吗?我一辈子那么长，你们防不过来。

六功那里就我的记载，我问他们要，他们难道还敢不给吗?&rdo;

杜酌叹了口气‐‐失策了。

忘了还有六功。

颜锦辉冻得瑟瑟发抖，不耐烦道：&ldo;还不是……&rdo;

明澈打断他：&ldo;颜绘，我来说吧。

&rdo;如果你一定想知道，倒不如让他来说，起码

陆淮卿立刻道：&ldo;不行。

&rdo;明澈根本不明白&ldo;执念&rdo;对于魂魄的重要性，虽然颜绘已经是正经的鬼仙了，但一旦当时的执念崩溃，对颜绘的影响绝对不是明澈能够想象的。

如果能说的话，按照陆淮卿的脾气一早说了。

颜绘：&ldo;……你们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说要瞒我真的好吗?&rdo;她走到颜母面前。

颜母吓得往后躲了好几步，畏惧道：&ldo;人鬼殊途，你别……别过来，就站在这儿就行了。

&rdo;

颜绘站定，眼睛聚了层冷淡。

畏惧她是亡魂，却又渴望借助她的力量。

说来一腔慈爱不过装腔作势，何曾把她真的放在心上过?颜母心中只有一个孩子，就是颜锦辉。

陆淮卿冷笑两声，凶巴巴道：&ldo;别问了，你看看他们这副怂相。

你就当没见过他们。

反正鬼已经收了，他们死不了。

你现在的家人不是他们，少跟这帮傻子玩，会变成傻子你知不知道。

&rdo;

温瑢觉得这话虽然不中听，但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一家三口每一个好的，偏偏能有颜绘这样的女儿，也只能说是物极必反吧。

颜绘摇了摇头，望着陆淮卿的眼睛，道：&ldo;我总要知道，自己保护的人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吧。

我付出了那么多，还是想知道到底值不值的。

&rdo;最重要的是，她不能时刻都缩在别人的庇护下，倘若她只是个小鬼仙，她也可以装作不知道，疯玩傻乐每天和狐朋狗友们待在一起。

可她现在是阳世鬼王，她的不成长，就是一种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