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稍稍抬起头：&ldo;我来自首。

&rdo;

季棠注意到，丙说&ldo;自首&rdo;两个字的时候很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特别的表情，就像说&ldo;今天是晴天&rdo;一样。

&ldo;自首的原因?&rdo;

丙深吸一口气：&ldo;我杀了人，前天晚上，在我工作的地方，杀了公司一个同事，他叫甲。

&rdo;

季棠：&ldo;为什么杀他?&rdo;

&ldo;他向我借钱，不肯还，我找他理论，一时激动就……&rdo;丙偏过头，轻轻闭眼，&ldo;就是这样。

&rdo;

&ldo;你借给他多少钱?&rdo;

&ldo;四十万。

&rdo;

季棠皱眉：&ldo;借钱的凭证有吗?&rdo;

丙摇头：&ldo;就是没有，所以他有恃无恐不肯还，当时出于信任他的原因，没让他打借条。

&rdo;

&ldo;就算没有借条，一定会有你借钱给他的证明，比如银行转账、支付宝或者微信转账。

&rdo;

季棠的眼睛像一把刀子，割开丙周边的空气，让丙觉得呼吸困难：&ldo;我……&rdo;

&ldo;即使是现金，应该也有你从银行取钱的证明。

&rdo;季棠紧追不放，&ldo;请说一下你取钱的具体时间，我们可以找银行核实，每个银行每台at机取款处都有24小时监控。

&rdo;

丙的脸色越发灰败，嘴巴抖抖索索，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季棠手指曲起轻扣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ldo;请你明白，不是你说杀人我们什么都不管了，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们依旧需要核实，所以请你说实话。

&rdo;

小朱坐在一边，越看越觉得丙奇怪，既然都承认杀了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ldo;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杀害甲?&rdo;

丙咬住下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就是不说话。

季棠吐出一口气，脑中忽然闪过一条线索，他直接问了出来：&ldo;你认识陈夏吗?&rdo;

丙猛地抬头看季棠，随即意识到自己的表情过于夸张，立刻低下头去：&ldo;不……不认识。

&rdo;

说是不认识，但刚刚那本能之下的反应，季棠和小朱都看得出来，这人应该是认识陈夏的，而且很有可能挺熟。

这个问题之后，任凭季棠再问什么，丙就是不回答，只说自己杀了甲，其他一概不说。

正在焦灼之时，手机传来的信息让季棠精神一振，他决定先把丙放一边，从目前丙的状况看，问什么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