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练朱弦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职‐‐既然教主希望与中原云苍修好，那自己就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坏了大局。

于是他便不再多话。

倒是那凤章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主动道：&ldo;阁下有点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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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近&ldo;乡&rdo;情怯。

练朱弦话到嘴边，反而犹豫起来，&ldo;……五年前，仙君来过南诏。

那时曾经远远见过一面。

&rdo;

&ldo;阁下原来是五仙教。

&rdo;凤章君反应也是极快：&ldo;可我认识五仙教主，并非是你这般模样。

&rdo;

意识到凤章君正在打量自己，练朱弦也本能地抬起头来。

他这才发现凤章君眸中无光，可以说是沉稳至极，却也如同至黯的渊薮、死水无波。

练朱弦突然开始怀疑：这究竟还是不是自己当年认识的那个名叫小华的少年。

抑或是有人夺了他的舍，换了他的魂?

然而怀疑归怀疑，练朱弦依旧不动声色：&ldo;神外雪山一带近日尸妖作祟，兹事体大，教主亲自带人围剿，这才派我前来。

&rdo;

凤章君倒也接受了这番解释。

&ldo;贵教还是第一次受邀参加真王成圣大典。

阁下既能受命前来，想必也是教中股肱。

希望此行之后，阁下能将云苍与中原各派的善意带回南诏，让修真正道永享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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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仿佛也没多少善意。

安宁，我看也安宁不了多久‐‐练朱弦暗自腹诽，但表面上却温和平静。

见他驯服，凤章君也没有更多话要说，转身准备离去。

心知此后恐怕就再难有这般独处的机会，两种纠结在心里一个碰撞，练朱弦还是忍不住脱口道：&ldo;请问凤章君可还记得柳泉‐‐&rdo;

凤章君脚步一滞，却并未停驻，只留下了一句话。

&ldo;云苍是修仙地界，帝光之下，俗世凡尘莫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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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里刮起一阵凉风。

看着凤章君远去的背影，练朱弦仿佛听见了一阵孩童的低语。

他侧耳，这才意识到那又是自己的幻听。

他回过神来，将不知何时已经捏在手里的信物收了回去，然后起身朝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