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想看电视。

&rdo;方纨意见满满地鼓着腮帮子扒在门框上，观望着厨房里，烟熏雾燎间颜舜华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一道又一道的配菜，手痒痒地跃跃欲试：&ldo;哥哥，你真不需要我帮忙吗？&rdo;

颜舜华背对她，挥了下手表示不用：&ldo;你帮忙的话九点也吃不上晚饭。

&rdo;

说她捣乱。

伤心了。

&ldo;行吧。

&rdo;方纨扭头离开前瞟了厨房里的人一眼，&ldo;不是我不想帮忙，是你不需要我帮忙，不是我不懂事，是你惯着我，不让我懂事。

&rdo;

小姑娘越走越远，声音越来越弱，颜舜华耳根子落得清静。

没等清净几秒钟，方纨突然又折回来，厨房门口露了个头：&ldo;哥哥，我拿手机给你放个歌吧，你一个人做饭会不会很寂寞。

&rdo;

颜舜华拧着眉头，像看神经病似的盯着她，曲起手指按开了油烟机，没察觉小姑娘敏感的小情绪：&ldo;我哪天不是一个人做饭？&rdo;

颜舜华走过去就要把拉门关住，小姑娘挡在拉门与墙壁中间，理直气壮地狡辩：&ldo;可今天不一样啊。

&rdo;

工作中的机器嗡嗡作响，方纨进到厨房，把门拉到底，站得离他近些：&ldo;今天是除夕夜，阖家团圆的日子，一家人一起做饭才有意思。

&rdo;

&ldo;你当小孩子做手工呢，没看我爸妈都哪凉快躲哪里去了吗？&rdo;

&ldo;才不是。

&rdo;方纨替女神说话，&ldo;他们是因为了解自己儿子十项全能，才放心将晚饭交给你。

&rdo;

被夸奖的颜舜华挑眉，质问她：&ldo;你不相信我？&rdo;

小姑娘回答得痛快：&ldo;相信啊。

&rdo;

颜舜华不客气：&ldo;那你也安心让我一个人呆着。

&rdo;

小姑娘这里碰碰那里翻翻，小声嘟囔了句：&ldo;可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rdo;

厨房里噪音大，颜舜华却把这句话听得清楚。

瞬间了解小姑娘此刻的心慌。

除夕夜，阖家团圆，小姑娘爸妈不在家，哥哥也跑得不见踪影。

孤零零的一个人，跟着他回了这陌生的家，和几个并不怎么熟的人一起吃年夜饭。

让人无奈又心疼。

颜舜华拿了一小竹箩大蒜头给她，声音柔了些：&ldo;会剥蒜吗？&rdo;

&ldo;会！

&rdo;

&ldo;把这些都剥了。

&rdo;

&ldo;好嘞！

&rdo;方纨喜上眉梢地接过去，挨着颜舜华站在琉璃台前，一高一矮，一个忙碌，一个近乎静止，好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