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已经哑了：&ldo;娘……&rdo;

&ldo;谁是你娘?&rdo;女人的箭头一偏，对准他的额头，嘴角冷冷勾起，&ldo;要不是你有用，何必留你性命到今天。

早就该死了，孽种。

&rdo;

袖箭破空而出，瞬间往他命门上去，冰凉的箭头挨住他额头的瞬间，气波震颤起来，空气中荡开了一大波涟漪，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生生挟住了箭，将那箭头向旁边一扳。

啪嗒。

箭落在地上。

&ldo;小笙儿……&rdo;天地间回荡着她的声音，温柔的，带着一点淡淡的哀意，拖出长长的回音。

他茫然四顾，她在各个角落，如雾笼罩，又如雾即将消散‐‐

是她。

身旁慕瑶的身子晃了晃，先倒下去，随即是他。

一阵风拂过他的额头，如同谁的手在轻柔抚摸着，所有的树木，枝叶同时摆动起来，抹去他脑海里全部的火光与血迹。

&ldo;孩子，不是你的错，跟姐姐走，忘了今天。

&rdo;

&ldo;连娘一起……都忘了吧。

&rdo;

她如烟花，粉身碎骨，神形俱灭最后一刹那，天地万物，都甘愿替她传话。

&ldo;阿声，开开门……&rdo;

&ldo;阿声，出事了……&rdo;

他靠在床头，茫然睁眼，眸子一动不动地望着虚空，许久才有了焦距，稍稍一动，淤积在胸口的情绪，化作乌血，蓦地从嘴中涌出。

他伸出袖子擦了擦唇畔血迹，回头一望，床上的女孩双目紧闭，尚在昏睡，脸色依然因发热而通红，嘴唇却苍白。

她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

他冰凉的手覆上去，包裹她滚烫手背的一瞬间，理智才慢慢回归。

他冷静下来，松开她的手，轻轻放在被子里，去开了门。

柳拂衣撩摆坐在了床边，嘴角都起了血泡，即使妙妙还没醒，他依然刻意放低了声音，飞速地吐出了一连串令人绝望的消息：&ldo;怨女假扮瑶儿，篡改了七杀阵，拿走了九玄收妖塔。

&rdo;

&ldo;我们被困住了。

&rdo;

慕声安静地听完，抬眼，漆黑的眸望着他：&ldo;改成了死局?&rdo;

柳拂衣没料到他一语中的，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蹙着眉头默认。

慕声沉默半晌：&ldo;出得去吗?&rdo;

柳拂衣长久地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凌妙妙是被系统惊醒的。

她尚在昏昏沉沉的深眠中，系统突然在她脑子里放了整整三分钟的掌声喝彩音效，活生生将她炸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