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耳边沙沙震动，带着整个耳朵、脖颈，连带着半边身体都一阵阵的酥麻。

这些年行走江湖，投怀送抱者不在少数，刻意扑上来的软玉温香，还未等近身，先有一股脂粉腻气。

先动情的女儿家羞怯，在少年眼里都矫揉造作的，丑态百出。

可眼前的少女错就错在浑然不知，她既无心，那些亲昵就忽然变得难以预测，就好像走在路上，冷不丁扫到腿的一枝斜出的蔷薇，花瓣间的露水猛地顺着皮肤流下去，透心凉，随即忍不住久久回想。

反复回想那一刻刺激的心跳。

妙妙突然发觉慕声的身体紧绷，稍一离开，竟然见到他偏过头去，面色红一阵白一阵，耳尖微微发红，语气相当不善，&ldo;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rdo;

&ldo;这不算秘密吗?我觉得已经很私密啦‐‐&rdo;她皱起眉头，半是疑惑半是谨慎，&ldo;……你知道癸水是什么吗?&rdo;

&ldo;知道，别说了!&rdo;他望过来，一向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竟然闪烁着几丝无措的羞恼。

凌妙妙放下心来，一伸懒腰仰倒在草地上，&ldo;行了，交换秘密完毕。

要是我敢泄露半个字，你就把我的秘密说得世人皆知呗，现在你大可放心……&rdo;

慕声忍无可忍地闭上眼睛，听见她还在耳畔絮絮叨叨，&ldo;对了，说到癸水……&rdo;她的声音顿住了，随后是窸窸窣窣展开纸包的声音的声音。

他微微睁眼，就看到眼前一道虚影，随后嘴里被喂了一颗什么东西。

&ldo;别别，别吐……&rdo;像是觉察到他的抗拒，她冰凉的手指带着那东西往进顶了一下，随后干脆不讲理地封住了他的唇。

一股甜味蔓延开来。

他怔了一下：这又是什么东西?

&ldo;金丝蜜枣，专补血的。

&rdo;她捧着脸笑，&ldo;我爹说了，天天吃红枣，健康不显老。

&rdo;

&ldo;拿开。

&rdo;他含糊道，待凌妙妙收回手，才慢慢地将它咀嚼吞咽。

蜜枣的果核已经被去掉了，是在阿胶和蔗糖里熬制过的，每一口都浸着香甜。

她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甜的东西?

这几日吃过的甜蜜，比他长到这么大吃过的加起来都要多。

&ldo;太甜了。

&rdo;他下意识地舔舔嘴唇，那种味道既熟悉又陌生，因为久违，似乎有些不真实。

&ldo;甜有什么不好?&rdo;凌妙妙抬手遮着阳光，语气相当不屑，&ldo;活着已经这么苦了，就得给自己找点甜哪。

&rdo;

慕声微微一怔，也就是一瞬的功夫，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已经从怀里拿出个纸包，鼓囊囊地塞进他怀里，又熟练地帮他拉了拉襟口：&ldo;留着以后吃。

&rdo;

……我不要。

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提醒着他，可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能抬起手。

还给她，还给她啊……谁的垂怜都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