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虚颔首，道:&ot;出家人不打诳语。

&ot;

&ot;你是怎么当了和尚的？&ot;暮无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问题，最后他问了这个看似最不打紧的一个。

但其实这是最聪明的一个问题。

因为念虚要认真的回答出这个问题，便免不了说出战场往事。

念虚指尖念珠未停，声音潺潺和缓若溪水蜿蜒，他道:&ot;那战中重伤难治，师父曾言谢洛之一生命数不过及冠又一。

他早知我寿数将近便来将我带回了师门。

当初收我为徒便是因觉我有慧根，与佛有缘，与他有缘。

&ot;

&ot;神神道道，听你说得真像戏文里的故事，老神仙下凡收徒。

只不过你说的虎话永远干巴巴的要命。

莫不成你现在还是个神仙。

&ot;暮无指尖冰冷，茶盏的温度透过杯壁传至指尖，但只要他的手一离开那零星的温度也会骤然消褪。

&ot;不过凡夫，暮相言笑了。

&ot;念虚道

暮无不置可否，只笑道:&ot;刚刚的那个可不算。

现在第二个问题，你既然活着。

这九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ot;

他的眉目唇角无一处不在含着笑，只是手指极冷。

茶盏温热的温度在渐渐凉下来，手指尖所能感知的温度也越来越少。

&ot;谢洛之已死。

师门有言，轻易不入尘世，不染因果。

&ot;念虚回答，眼眸依旧清净而平和，在看向暮无时也不过是个知晓名字的红尘过客，无所因果。

暮无轻轻笑了一声，他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望着杯中沉在杯底的茶叶，眼眸一片漆黑，道:&ot;知道了，隐世礼佛的佛门清净地。

那你可要好好的谢谢我。

你看，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就不欠我半分因果了。

多么划算。

&ot;

念虚不言。

他一向是这样，遇上不想听的就当是听不到，听不懂。

一只耳朵进去没有过脑子就从另一只耳朵里钻了出来。

当真是洒脱，也当真是无情。